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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心理專家幾乎是被馮逢的書本砸出來的,劉芳站在房門口驚訝的看著馮逢舉著厚厚的書,像個負傷的小獸般,狠狠地叫道:「我沒有病!我沒有病!我沒有病!」

那位專家鐵青著臉只扔了一句,「你家兒子我不看了,你另請高就吧!」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媽媽,逢逢沒有病,媽媽……」

還不到十歲的馮逢,顫著身子慢慢的抱住媽媽的腰,反反復復的說自己沒病,淚水打濕了她的衣擺。

後來,馮逢背著小書包回來,仰著頭告訴她自己要學鋼琴的時候,劉芳就恍惚了,仿若時光倒流。

果然,是他的兒子嗎?

即使沒有見過面,但是,總歸還是父子嗎?

馮戰也會彈鋼琴,而且彈得非常棒,幾乎夠得上專業級別,當年就是用一首十分簡單的《小星星》才搭上了她的。

有的時候,劉芳看著馮逢,總是欣慰而又心酸。

這孩子,長得像自己,但是性子卻像極了馮戰。

長在濟南,但卻像四川人一樣嗜辣;

明明看起來都很成熟,但是內心里像個小孩子;

頭發軟軟的,偏偏又是個倔脾氣;

熱愛鋼琴,雖然他彈得不怎么樣……

仿佛馮戰的一切都完美的在他的兒子身上得到了延續。

馮戰,我把他養的很好很好,這樣,你是不是會更開心?

而那些事情,逢逢像普通孩子一樣,騎在爸爸的肩頭上在夕陽下跑遍整個花園去抓蝴蝶,父子倆熬夜一起搖旗吶喊看球賽的場景,永遠永遠只能存在她的夢境里了……

劉芳低頭看著睡著了的兒子,淚水終於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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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馮戰終於出現了,神秘的馮爸爸……不要被嚇到了,這章主要是說明馮逢性格的由來,此文不虐啊喂!話說,我qq被盜了,申訴一直不成功,很郁悶啊……

37跟我在一起

三十七

進過這幾天的折騰,馮逢的水痘已經被控制住了,身上和臉上的東西也已經慢慢的消退,而那天晚上他拽著劉芳的手要爸爸的事情,他自己根本不記得。

不管怎么樣,劉芳看著氣色越來越好的馮逢,內心里終於還是松了一口氣。

在這期間,跡部每天都會來給他送筆記,有時候還會留下來兩人一起探討一下比較深奧的題目,因為馮逢這一生病請的幾天假,他們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准備物理競賽了。

這天,跡部又是准時准點的到了馮逢的房間,因為是周六,所以他可以在這里呆很久。馮逢臉上的已經完全消褪了,除了身上的一星半點,誰也不知道他出了水痘。

之前劉芳都是除了跡部,其他人一律隔絕在外的,所以他已經很久沒出去透透氣了。

跡部舒適的靠在馮逢的座椅上,扭頭就看到了書架旁的那架鋼琴,他這才想起來,淺海禾子也是這家伙的老師來著。

「你喜歡鋼琴?」

馮逢豎了個懶腰,悶悶的回答:「嗯,喜歡。」

跡部摸著下巴,以前總聽淺海提起他,還不知道他彈得如何……

「那你就給本大爺演奏一首吧。」跡部高高在上的說。

馮逢歪頭想了想,自己最近因為生病而沒能練琴,現在反正是在休息,不如趁著沒事練練手也好。

「好!」他捋了捋袖子,一副要大開殺戒的表情走向那架被白色絨布覆蓋的大琴旁邊。

跡部:「……」

本大爺只是讓你比彈首曲子而已,可沒讓你去打架!

馮逢小心翼翼的揭開絨布,翻開琴蓋,坐在矮凳前開始醞釀感情。

然後就是魔音入耳的時間。

跡部握著泡著花茶的手,頭上的青筋「突突」是我跳,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是他沒料到,馮逢居然這么的……

出人意料。

不過,那些刻薄的打擊的話跡部終究還是沒說,不管他是出於什么心態,他都默默地坐在原處,不發一言。

也許是因為,真的不想傷害他吧。

跡部想。

如果不考慮這琴聲的話,這其實還是一個很美好的上午的。

馮逢了最後一個音符,期待的回頭去看跡部,像是等著表揚一樣。

他也覺得自己如今奇怪極了,以前那么多人都說他彈得不好,他都不在意,但是現在,他卻特別想聽到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評價。

跡部的話噎住在喉嚨里,融化在了對方渴望的眼神里,腦子一熱,跡部大爺脫口而出:「還是本大爺來給你示范一下吧!」

「你也會彈?」馮逢頓時興奮了,好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道友一般,蹲在跡部身邊,他以前還不知道原來跡部也會。

「啊嗯,那種東西本大爺怎么可能不會。」跡部不屑的說,他會的樂器至少也有八種,鋼琴不過就是個小兒科而已。

馮逢點頭,「這樣啊,那你彈得好不好?」

「本大爺的琴技自然是華麗的。」跡部高昂著頭驕傲地說。

「我跟你說啊,鳳的琴是我見過的同齡人中彈得最好最好的,我特別崇拜他!可惜他怎么也不肯我做徒弟,不然……」

跡部無語的瞪著眼前這沒心沒肺的家伙,在他的面前還敢誇別人!

他的水平比鳳絕對高!

跡部一語不發的走到鋼琴前,想都沒有多想,直覺得就彈起了《致愛麗絲》。其實,他原本可以選擇一些更加高難度的曲子,比如施特勞斯、莫扎特之類的名家的作品,但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恰恰就是這首最耳熟能詳的愛麗絲。

《致愛麗絲》是貝多芬在四十歲時期創作的一首鋼琴小曲,當時的貝多芬正愛戀著自己的一個女學生,於是在他心情甜美、舒暢的情況下,他為自己,也為那位女學生創作了這首《致愛麗絲》,意寓著能找的一位理想而浪漫的伴侶。

跡部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對著這個唯一的對象彈起這首曲子,其實已經是在隱晦的表露心意了,雖然他自己未必反應過來,而聽者未必理解其中的深意。

不過,馮逢也不用去管其中有什么別的意思,他現在的心已經完完全全被跡部給俘虜了,他一眨不眨的盯著跡部跳躍在黑白鍵上的靈巧雙手,不停演奏著完美優雅的旋律,配合著跡部深情地眼睛,馮逢很快就把跡部列為自己內心和鳳其名的偶像,恨不得上前去求大神抱腿。

這個時候,估計只要跡部開口,不用他多說什么,馮逢肯定特別願意以身相許,而且自帶嫁妝!

跡部准頭去看他,馮逢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他身邊,用一雙閃亮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的心一跳,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漸漸地停了。

兩個人就這么對望著,連音樂聲是何時消失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對方的眼睛離自己越來越近。

甚至不知道是誰的嘴唇先靠上另一個的。

先是淺淺的在唇瓣上輕輕摩擦,然後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深入。

跡部有些情動,伸手攬了那個少年的腰身貼在自己身上,靈巧的舌也隨之敲開了對方緊閉的唇。

馮逢從來沒跟人親過,也從來沒跟誰這么近距離接觸過,這個時候的他根本不去想那些別的事情,只知道這個人在和他做很親密很親密的事情,而他也很開心。

出於本能,馮逢伸手回擁跡部,慢慢的摟住他的脖子。

跡部之前也沒有什么太多的經驗,但總歸是比馮逢這個大白菜強的,漸漸地,親吻已經不能滿足他。

他的唇開始在馮逢的臉頰、前額滑行,並且越來越往下,開始向脖子進軍。

馮逢難受極了,雖然是青春期的男孩子,但是他以前上生理課的的時候也像是在上數學課一樣,把那些生理知識當數學公式來記,所以幾乎沒有那些普通男孩性、沖動時的焦躁和尷尬。

所以,現在被跡部挑起來的躁動,讓他不適,本能開始反抗。

跡部察覺到懷里的少年的不安,想到對方現在還在生病期間,於是就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兩個人維持著相互擁抱的姿勢,靜靜的靠在一起喘氣,誰也沒有開口講話。

跡部覺得,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有些話就不得不挑明了說,就算被拒絕也一樣,藏著掖著絕不是他大爺的風格。

「吶,馮逢。」跡部懶洋洋的開口,其實只有自己知道他現在像是普通的,期待心上人反應的普通少年一樣緊張。

「嗯?」馮逢把臉埋在跡部肩膀上,原來和一個人這么近距離接觸的感覺這么好,他有點舍不得離開了。

「你以後,就跟了……我吧。」跡部本來習慣性的想說「本大爺」,但是考慮到現在這種場合比較特殊,於是換成了「我」,這樣應該顯得自己更有誠信一點,他如是想。

馮逢沒有多加思考,趴在他肩頭就點頭:「好。」

跡部其實想好了如果自己被拒絕的話,要說些什么話,做些什么事來挽救局面,甚至連以後如何再接再厲把人弄到手都想好了。

突然間被他這么干脆的答應了,跡部有點憋得慌。

「你確定你說的話?」

他坐直身子,扶著馮逢的肩膀,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問。

馮逢點頭,「當然了啊。」

「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我的意思是說……以後,我們,就算在一起了。」跡部的高傲讓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喜歡這兩個字」,至少現在還不行。

馮逢再次確定的點頭,「那就在一起好了。」

語氣簡單的就像在說「啊今天的天氣不錯。」

跡部仔細的看了看馮逢的神色,確定這家伙是認真的對自己說之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里又生出一股無奈的感覺。

以他對這家伙的了解,他覺得是屬於有聽沒有懂的典型,或許他根本沒有弄懂「在一起」的真正含義。

不過,現就這樣吧,反正以後的路還很長,他有的是時間磨這個笨蛋。

抬手輕輕地敲了敲馮逢的腦袋:「本大爺看上你是你的榮幸,知道嗎?」

馮逢看著他,不明所以的笑起來:「嗯!」

看他又開始傻乎乎的笑,跡部也沒什么脾氣了。

「那個,跡部……你鋼琴彈得真好。」馮逢終於想起了重點,星星眼再現。

被自己喜歡的人用這種強烈的崇拜眼神看著,跡部大爺的大男子主義之心開始劇烈膨脹,他驕傲的撫了撫淚痣:「本大爺一向很華麗。」

馮逢伸出手拉著他的衣袖:「那你教我吧!」

跡部也不擺架子,看了他一會兒後,挑著眉說:「本大爺可不教沒有上進心的學生。」

馮逢趕緊搖頭:「不會不會,我很有上進心!你放心吧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