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
原來這個時候跡部還沒睡,他半躺在自己的床上翻看一些公司的文件,雖然目前還沒有正式接管財團,但是卻已經很很早的就在接觸這些了。
見到馮逢已經進來了,他沖山崎管家點點頭,然後揮揮手。
門被推出去的佣人們關上了。
瞥了眼還站在自己床前的馮逢,跡部招招手:「過來。」
雖然這句話在一般人看來欠扁極了,但是馮逢腦子笨,老老實實的過去了。
剛到床邊就被跡部伸手拉到了他懷里,兩個人一起半躺在床上。
跡部看看馮逢那一身行頭,眉尖一挑:「這是還沒睡……還是准備干什么?」
「我、我想回家。」馮逢老老實實地回答。
「哦?又准備跳窗戶?」
「沒……」
跡部家的房子更高,他要是再跳,估計得摔斷腿。而且,他隱約覺得跡部生氣就跟自己跳窗戶有關,哪敢在他的地盤上舊事重演。
跡部眯了眯眼睛,湊近他:「你寧願半夜回家,也不來找我嗎?」
找你?
「你不是……不給我飯吃嗎?」馮逢回望他。
跡部真是敗給他了,靈魂深處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馮逢……是天生來克他的吧?偏偏他大爺還上趕著找虐。
他不華麗的嘆口氣,手撫上馮逢的肚子揉了揉:「胃難受嗎?」
馮逢臉有點紅,搖頭道:「不難受。」
「本大爺在你的牛奶里加了點養胃的葯。」
雖然說是教訓他,可是跡部大爺是絕對不會讓他的身體不舒服的。
這句話聽起來很像是在解釋,馮逢聽了以後卻很高興。
「你不生氣了?」
「哼!」跡部抱著他靠在床頭,「那你知道本大爺為什么生氣嗎?」
馮逢不敢開口,只一頭埋進跡部的肩窩里,無意識的賣萌:「我錯了。」
哦?
「那你哪里錯了?」
馮逢:「……」
「我不應該跳窗戶?」
跡部嘆了口氣,雙手抱住趴在自己頸邊的人,「不止是這個。」
???
「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們以後在一起了這句話?」
馮逢點頭:「記得。」
「你不記得。如果你記得的話,今天這種事,就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
馮逢想要張嘴,被跡部阻止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有自保能力這件事,本大爺心里清楚。」
「但是,我們現在是戀人的關系,你在身處危險的時候,我肯定會……會擔心。」跡部大爺說這句話的時候,面部表情實在不太自然,沒辦法,對著馮逢這種人,再不主動也得主動。
「而你,從頭到尾就沒把本大爺放心上是不是?」
馮逢搖頭,沒有不放心上……
「這次只是大島的惡作劇,將來有一天,真的有別的人對你不利,把你綁架了,你也要靠自己嗎?」
馮逢沉默。
「本大爺只是生氣,你從來不考慮我而已。」
這些話,馮逢也不是第一次聽,以前跟人打架回來,媽媽也這么哭著訓他:
「被人家欺負了,你回家也不知道要告訴媽媽一聲,你是不是沒把媽媽放在心上!?」
馮逢不明白,他只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能解決問題,為什么還要借助別人的力量?
「不明白也沒關系,本大爺以後慢慢教你。」跡部吻上懷里少年的額頭,順著額角一直往下,直到尋到那雙唇瓣。
這次的吻與以往都不太相同,輕柔的帶著安撫,輾轉反側,纏綿柔情。
「我帶你用餐去。」
跡部放開他,撥了內線後,很快就有人把熱氣騰騰的晚飯送來了。
馮逢感動的熱淚盈眶,在跡部的默許下,舉著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恨不得自己再多長兩只手。
而跡部,只是支著下巴看他吃飯,時不時的還會用放在一邊的餐巾給他擦擦嘴角。
最後的最後,馮逢還是睡在了跡部的房間。
這是跡部大爺恩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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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他今天本來很生我的氣,因為我在危險的時候沒有告訴他。其實……我不知道為什么每個人都說我不把他們放在心上,遇上事情了就只知道自己悶頭去闖。但是,我是男人啊,還是個要當大英雄的人,怎么可以隨隨便便的向別人求助?
不過,為了跡部,我以後……會努力的改正的。
ps:跡部家的飯特別特別好吃!比我以前吃過的都要好吃!
【跡部大爺坐床邊:馮逢,你不給本大爺過來睡覺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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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馮逢這種熊孩子,哪個家長估計都很頭疼啊,跡部大爺教訓的是!
41考試結束
四十一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傳說中的物理競賽也終於來臨,跡部最近更是忙得好幾天見不到面,因為網球部的全國大賽也恰好在七月份。
這一天,跡部為了防止馮逢再次的遲到,於是一早就敲開了馮逢家的門,匆忙喂食後,把人給拎了出來。
馮逢揉著眼睛坐在車里,嘴里還叼著一片沒來得及嚼進嘴巴里的面包片,左手邊還拿著瓶牛奶。
跡部翹著腿看他一臉懵懵懂的蠢樣,伸手理了理有點亂的毛發,教訓道:「昨晚本大爺不是打電話提醒你早點睡嗎?怎么早上還這么困。」
馮逢也不知聽沒聽懂這句話,只迷迷糊糊的點頭,繼續咀嚼著嘴里的面包。
還沒忘把手里的牛奶塞到跡部手里。
跡部低頭看著被塞進手的奶瓶,嘴角一揚:「這是什么意思?啊嗯?」
馮逢低頭嚼干凈嘴里的東西:「給你補充營養。」
跡部搖了搖瓶子,「本大爺不需要這種東西來補充,倒是你」
他轉頭看了看馮逢那小身板,繼續說:「不多喝一點的話,一輩子也長不高。」
「給我喝光,一滴也不許留。」
跡部很樂意看馮逢哭這張臉不得不咽牛奶。
不愧是國家級別的競賽,無論是比賽規格還是參賽人員,都是十分的嚴格正式的。他們的比賽地點,今年設在了東京大學。
到了大門口,馮逢和跡部依次下了車。
他抬起頭看著東京大學氣勢恢宏的大門,一股熱血就開始沸騰了:不愧是亞洲排名前幾的高等學府!果然是不同凡響!
跡部倒是很淡定的瞄了瞄四周,然後拉著還在傻愣愣的看著人家大門的馮逢進去。
因為是周六,所以校內人並不是很多,除了來參賽的同學。跡部似乎認識的人挺多的,一路上時不時的和人點頭示意。
馮逢跟在後面亦步亦趨,低著頭認路。
到了他們的考場,還沒來得及坐下,跡部就看到了幾個老朋友。
「手冢?」
被喚作手冢國光的人正襟危坐,看到進來的跡部後,微微一點頭算是做應答,面部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
不熟悉他的人很可能會因此退避三舍。
不過,跡部倒不在意,簡單的打招呼後就帶著馮逢坐下了。
他們兩個的位子其實並不在一起,中間隔了好幾個過道,所以說了幾句話後,跡部就轉身回到自己的桌旁。
馮逢閑來無聊,拿著放在桌上的筆開始在手上轉,這個動作在以前他還在中國的時候很流行,很多男孩子都會,馮逢雖然不是跟風的人,但他也覺得這個動作很帥,所以也就跟著學了。
「馮桑?」
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把正玩得興起的馮逢把手里的筆摔下去,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搖搖欲墜的筆尖後,錯愕的抬頭。
來人是個男生。
「又見面了,真是很高興。」
嘴里說著很高興這樣的話,而且表面也是笑眯眯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馮逢就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明明就不太想看到他。
「上次很可惜,馮桑沒有考慮我們的建議,很遺憾呢。」
馮逢:「……」
「那個,你是誰?」
馮逢發誓,他絕對聽到了對面的男生咬牙切齒的聲音。
「馮桑真是愛忘事,我們一個多月前才剛、見、過!」
「我是丘野的後藤。」
馮逢默了,然後果斷的搖頭:「不記得了。」
他也說了,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誰還會記在心里?就連跡部大爺,朝夕相處的,也花了很久很久才讓他記得,無關緊要的人,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後藤真是看這個家伙不爽極了,他前前後後調查了他不少的資料,還整理了很多他參加過的那些比賽的數據,越分析越覺得,這家伙果然真是礙眼極了。
搞不好,今年可能真的要輸在他手里。
「那我就祝馮桑考試順利!」後藤不陰不陽的蹦出了幾個字,然後轉身就走了。
馮逢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對方來跟他打招呼的真實用意,明明不想看到他,那又為什么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