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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幕再次上演,又有一個女孩上前來請求拍照。

於是,馮逢就被擠到了犄角旮旯里傻呆呆的看著被女生們包圍起來的跡部,有什么東西在心里蠢蠢欲動。

跡部修養一直很好,對女孩子也是禮遇有加,但是這不代表他平易近人,眼見著越來越多的女孩圍過來,他已經有了不耐煩的意思了。

「本大爺還有別的事情,你們不要來煩我。」

然後,他撥開一眾女孩,昂著頭對還擠在角落里的白痴說:「馮逢,走了!」

馮逢抱著自己的飲料瓶,立刻就跟在了跡部後面,留下了一票女孩子在原地惋惜。

出來散心卻被一群煩人的女孩包圍,跡部的心情也不算太好。不過,他注意到身邊的馮逢也一反常態的沉默著,明顯是有心事。

「馮逢,你怎么回事?」他轉頭,伸手搭上他的額,不會是真的中暑了吧?

馮逢感受著跡部手里的溫度,雖然是夏天,卻也不覺得熱,「剛才……」

他開了個頭,接下來的話卻不知道如何去說,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

跡部卻是突然明白了。

「剛才怎么了?」他有意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馮逢拼命地想接下來的話,十分的窘迫,明明在做最難的數學題時都沒這么艱難過,現在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以為,我們是什么關系?」

跡部嘆氣般的看著他,拉著他的手繞進了一個人煙稀少的樹林里。

什么關系……

「戀人啊。」

馮逢回答的理所當然,似乎就像在說很正常的事情一樣,絲毫沒覺得尷尬。

「那你知道『戀人』應該做的事是什么?」

馮逢一愣,然後就開始冥思苦想,「嗯……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學習?」

跡部繼續看著他。

「好吧,還可以親嘴……」馮逢別過腦袋,紅著臉說,他根本想不到還有「接吻」這種文藝一點的說法。

跡部也知道,這已經是這個呆子所知道的最大極限了,於是打算再給他一個提醒:「讓本大爺來告訴你,『戀人』究竟還可以干些什么吧!」

「剛才我和那些女人說話,你是不是很介意?」

「……」

「有一點。」馮逢在跡部的注視下,老老實實地承認了。

「那你為什么介意?或者說,你憑什么介意?」

馮逢被問住了,有點蒙,不知道要怎么接話。

為什么介意……又憑什么介意……原來這就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看到對方和異性在一起而冷落自己,會覺得失落難過,會看別的女孩子不舒服,這些陌生的感覺只有一個答案

「因為我們是戀愛關系啊。」跡部抱住那個似乎頓悟了又似乎還是沒懂的少年,無奈的在他耳邊說:「你是我的戀人,完全有權利把我身邊的騷擾者趕走,你可以獨占我的。」

獨占……

馮逢的心理不斷地回放這個詞。

「那以後,要是有別的女孩子纏著你,我可以把她趕走?」馮逢試探著問。

「那是自然的。」

「那要是有別的人寫情書給你,我可以撕掉嗎?」

「那種垃圾隨便你處置。」

「那要是有別人想和你談戀愛,我可以和她決斗嗎?」

「……」

「你只有贏了才能證明本大爺選的人是最華麗的!」

馮逢的心情瞬間就happy了起來,他趁勝追擊道:「那你可不可以把被你走的相冊還給我?」

跡部:「……」

「馮逢!」

跡部咬牙切齒,他就不該對這個只會念書的笨蛋抱有期待,這家伙除了煞風景之外,別的什么也不會干!

馮逢仰起頭,拉下跡部的頭找准位置,主動親了上去。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的關系確立後,馮逢主動的出擊,跡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襲擊了。始作俑者很快地就放開了他,笑嘻嘻的說:「跡部,你說我這是不是喜歡你?」

跡部邪、魅、一、笑,把人推到樹干上壓過去,低啞著嗓子說:「本大爺來教你,什么才叫『喜歡』。」

跡部的吻比馮逢這個菜鳥級初學者厲害的多,壓得馮逢找不著北。而兩個人在這沒什么人的樹後,肆無忌憚的親熱,羞得樹上的鳥都不敢往下看。

人煙稀少不代表就真的沒人。

不遠處的槐樹下,陳英震驚的看著這邊,踏出去的腳僵在那里,也不是,放也不是。而那兩個人根本沒發現這邊的異樣,依然忘我的親吻著。

陳英很快地就反映了過來,迅速的閃進了樹後,不時地探出頭來查看。

跡部終於覺得教訓的差不多了,於是很滿意的松開了對他的鉗制,倒退一步:「怎么樣?本大爺的技術如何?」

馮逢經過這么多次的經驗,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只會腿軟的小蝦子了,雖然平時只知道看書,但該有的羞恥觀也是有那么一點的。

「誰讓你大庭廣眾這下耍流氓?」

跡部一挑眉,卷著劉海說:「哦?我剛才可是記得某人是自己主動貼上來。」

馮逢語塞,「我是男人,我當然可以了!」

跡部的手停了下來,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本大爺不是?啊嗯?」

馮逢突然間想到什么,挺著胸脯說:「我是攻,我當然可以!」

我是攻……

是攻……

攻……

跡部如遭雷劈的站在那里,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居然有一天能從這個書呆子嘴里聽到這種詞語!?

「這都誰教你的!?」跡部咬牙說,這個笨蛋在什么時候,又是什么地方被誰給教壞了!?

馮逢又不傻,他才不會把人給兜出來。

其實這都還是上學期的事了,起因無非就是大島不甘心馮逢這個小羊羔選擇了跡部這騷包男,於是本著「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到完整的」這一狗血理念,她故意把人往外路上帶,能讓跡部過得不舒坦那是必須的!

「馮逢,我跟你說,你絕對要做上面那個!」

「什么?不知道什么叫上面的?就是攻!攻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知道也無所謂,總之你記住了攻是男人的尊嚴!尊嚴你知道吧?」

前面的話,馮逢通通沒明白,但是那句「男人的尊嚴」卻聽懂了,於是,成為「攻」就成了他以後的目標。

馮逢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跡部的肩,安撫似的說:「放心吧,我以後會做一個好攻的!」

然後,他就背著手,特別的仙風道骨的飄走了,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實帥爆了!

養家糊口的男人最可靠了有沒有!

跡部反應過來後,臉色發青的追上去。

「馮逢!你給本大爺說清楚!到底是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

在確定人都走了之後,陳英樅樹後走出來,看著兩個人走遠的背影,喃喃自語著:

「小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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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青詞去上考研輔導班了,回來的時候覺著很累,本來想今天停更一天的,結果……尼瑪剛躺下就起來了!介種不更新就感覺對不起廣大的讀者的愧疚之心是腫么回事!腫、么、回、事!誰來告訴我要腫么去破啊嚶嚶嚶嚶……/(tot)/~~

47暑假結束

四十七

八月十一號,對很多人來說是很普通的一天,他們要像往常一樣工作、聊天、游玩,但是對於另外一部分人來說,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馮逢一早就跟著媽媽坐上了最早一班的公交車,來到了位於城郊處的陵園,這是每年的今天,母子倆必須要做的事情。

跡部和上杉都沒有跟過來,他們都是聰明而又不觸犯別人隱私底線的人,知道要給別人留一個獨自的空間。

馮逢跟在媽媽身後,熟門熟路的繞過幾條小道,在拐角處一個小小的墓碑前停了下來,墓碑上刻著「馮戰之墓」四個字。雖然劉芳從未跟他說過,他們祭拜的這個人是誰,但是馮逢心里是清楚的,從小時候第一次被帶過來就隱約清楚了。

劉芳把手里的的花束和果籃一次擺好,放在墓碑前,伸手輕輕地拂去了幾片枯葉,一言不發,馮逢站在她身後垂著眼臉,陪著她一起沉默。

「逢逢,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嗎?」

劉芳低聲問道,仿佛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一樣。

馮逢點頭:「嗯。」

是爸爸。

劉芳笑著說:「是嘛,原來你早就知道。」

馮逢不吭聲,走上前來和媽媽坐到一起。

雖然每年都來祭拜一次,但是只有劉芳自己知道,那里面其實什么也沒有,只是個空空的盒子,那個人的屍身早就在那次大爆炸中遺失了,連根骨頭都沒找到。

遺失了也好……

至少當年的自己不會捧著愛人的骨血痛徹心扉。

劉芳摸了摸坐在一邊安靜乖巧的兒子,對著墓碑說:「你看,逢逢又長大了,是不是和去年有些不一樣了?」

「我們現在在日本很好,逢逢他也交到了幾個真心的朋友,他……他對我也很好,你不用掛心。」

「真是很抱歉,這么久沒來打理你的墓,你不會生氣了吧?」

劉芳絮絮叨叨小聲的說著一些家長里短,馮逢則習以為常。

講了一會兒,劉芳突然住了嘴,扭頭去看兒子:「逢逢,想聽聽爸爸的事情嗎?」

馮逢抬起頭去看她,有點驚訝,因為以前除了掃墓,媽媽從來不和他說有關於爸爸的事情。即使小時候斷斷續續的說過一點,年代久遠,馮逢已經不記得多少了。

對爸爸的印象,只有幼年時,那些孩童們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唱著「馮逢的爸爸是流氓」之類的話。

「好。」馮逢點頭,他很早以前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你也長大了,該知道的事,我會都告訴你的。」

於是,在這個小小的墳墓前,劉芳開始講起了馮爸爸短暫但是真實的一生,而馮逢只是一邊摸著墓碑,一邊垂眼聽故事。

兩個人在墓碑前呆了很久,直到腿都麻了,才依依不舍的站起來。劉芳拍拍墓碑,笑著說:「我們先走了,明年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