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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畫如遭雷劈。這分明是她們方才吃過的那些,這少年跟那些孩子是一夥的!

如玉站在板車前面,看著這熟悉的臉熱淚盈眶。

與記憶中那人分毫不差的面容,只是眼前的少年尚顯青澀稚嫩,還未有前世那般的絕代風華。

蘇珩!

與他從前說與她的相同,少年時期的他真在這兒!

前世她結識他時,他已是她大哥顏琛的生死莫逆,名滿天下的美人公子,雍京富商,京城四少之首。

那時她委身於宇文,宇文從頭至尾人未曾出現,只送來一頂青衣小轎與少量錢財作為納妾之資,顏凜與顏琛氣得撕心裂肺,便是蘇珩闖入相府擺的小幾桌私人酒筵之中怒罵宇文的。

宇文納妾的作法雖合乎禮節,也在官家備報過,可她是正兒八經的威遠侯嫡女,身分家世擺在那,沒有三書六禮不談,竟只到了一百兩銀子的納妾之資,也無替她裁制嫁衣,只送來一件尋常粉色衣裙,還是二娘翻出了當年的粉色嫁衣給她換上的,那日她坐在逼仄的青衣小轎里,難堪得無以復加,並非沒有期待中的風光迎娶與十里紅妝,而是她覺得自己給父親、給整個顏家抹黑了,簡直丟盡了顏家的臉面。

蘇珩本是理智地到相府討個說法,卻在得知如玉的小轎從賤妾的角門入府而非貴妾走的側門時,當下怒氣沖沖的闖入相府廳堂家宴中,找宇文對質理論。

不進入廳堂還好,這一進去,發現如玉大庭廣眾之下跪在陸無雙跟前,端著茶的雙手都抖了,也不知跪了多久,那陸無雙卻好當沒看見她似的,盡與他人談笑,蘇珩當下怒不可遏,沖上前去搶了如玉手中的茶一把潑向陸無雙--

哪有人這樣作賤人的,便是妾室過門不拜天地公婆而拜正妻,一般也只是私下走個過場,誰會這般眾目睽睽之下折辱人!

那日之後,如玉便被困在相府之中,半步踏不出府,沒有宇文與陸無雙的允許,她壓根兒無法回門。

顏凜思念女兒,顏琛思念妹妹,奈何與宇文約定過,顏家不得出面,便都是蘇珩過來跑腿,隔著一重院子、在宇文家的監視之下與如玉互遞消息,偶爾捎來幾封信。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一次宇文隨行皇室秋獵,人不在京,蘇珩來訪相府,卻被陸無雙暗算,打昏了人放到她的房中,那時她也中了迷葯,被人兜頭潑了滿頭滿臉的冰水才醒來,一醒來赫然發現蘇珩躺在她身側,面前是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汁的公婆與不斷倒抽氣的陸無雙。

陸無雙將他們告了官,等宇文秋獵回來得知此事,想撤銷此案已經來不及了。

蘇珩已被判定流放,並且死在了獄中。

這是如玉一輩子無法原諒宇文的事,也是從那時開始,她放棄了,她不再想抵抗陸無雙、不再如履薄冰地想扮演好一個小妾的角色,她不哭不笑不喜不悲,只想擺脫厭煩的人世。數月後,她被人推入鏡湖......

「小娘子!」

晚畫用手捅了捅如玉。哎呀,羞死人啦,她家小娘子居然看人看呆了!

蘇珩露齒一笑。「沒事,上回那個賣桂花糕的嬸兒還看我看到撞牆了呢,姑娘兒愛俏,你盡管看,愛看幾眼都成,順道買個糕兒嘗嘗吧,都說秀色可餐,你看著我吃,鐵定格外美味。」

如玉促不及防,差點兒給嗆了。

蘇珩少年時居然是這么沒臉沒皮的模樣兒,一番話說的,她都替他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