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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七月流火,熒惑守心,年輕的國師夜觀天象忽然暈厥,大病七日,清醒後口不能言,提筆寫下一段話:大雍氣數被文曲雙玉奪取,此為大凶覆滅之兆。寒衣巷,西北西,萬噸軍晌,火炮彈葯,白銀兩萬。

而後太子一派協同數名內閣在宇文府邸旁、位於雍京西北西的寒衣巷巷尾的狗洞內發現一條暗道,暗道通往地下□□庫,里頭藏滿萬噸軍晌軍備以及數不盡的黃金白銀。

大雍帝春秋鼎盛,歷圖治,並非昏聵的君主,唯一有個不好便是十分聽信國師之言。他幼年是被遺棄的皇子,被先帝丟到護國寺閉門思過二十年,之後先帝驟世九子奪嫡,他的兄弟全自相殘殺而亡,唯有他在老國師的庇護之下安然無恙,最終君臨天下。

因此他雖然不是大雍朝歷代以來最虔誠的君王,卻是最敬重國師的一位,每年都從私庫掏錢修繕護國寺。

大雍帝對國師的話深信不疑,加上人贓俱獲,宇文當下被關押入大理寺候審。

而此時,正是老國師病危,新任的年輕國師雲游歸來之際。再沒過幾日,老國師便會故去,由外出游歷十餘年、剛悟道歸來的年輕僧侶接任國師之位。

重新回首前世之事,如玉對於新任國師存疑,也對硬朗矍鑠的老國驟然病逝起了疑心。

當時並未料到後續的變故,她沒有特意去記老國師病逝的日子,不確定此時的情形。

無論如何,她決定去護國寺探探狀況。

約莫大半個時辰過去,一座威嚴森然、占地廣闊、足足三層高的巨大寺廟出現在她眼前。

這是大雍帝年年翻新修繕的成果。

如玉帶著晚畫往護國寺大殿而去。

大殿門外,她遇上了一名身著水藍色長衫的白凈青年。

「顏姑娘,這可湊巧了。」青年喜道:「我正打算離去,卻遇見了你。不知顏姑娘此趟護國寺是為何而來?」

翰林院學士陸無障,陸無雙的兄長。

陸無障從來笑臉迎人,一身恭良純善的氣息,與飛揚跋扈的陸無雙可謂兩個極端。

如玉道:「來求姻緣。」

「真的?我也是來求姻緣的。」陸無障說得略略有幾分腆腆羞澀,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總覺得,護國寺十分靈驗呢。」

如玉側身去勾起晚畫的手,「晚畫打小便與我情同姊妹,她跟隨我多年,如今有了心上人,情份一場便想著帶她來求佛祖成全一樁好姻緣。」

晚畫大驚。「小娘子?」

陸無障僵立當場,乾笑道:「原來如此。陸某在此預祝晚畫姑娘覓得天賜良緣,萬事順心。」

晚畫受寵若驚,趕緊彎身回禮。她跟在如玉身邊這么久,還未曾有這樣身居高位的青年才俊恭謹地同她說話。

晚畫一拜完,如玉便同陸無障告辭,匆匆把她拽走了。

兩人直往大殿正前方行去,左右兩旁是一間一間的禪定靜室,此時並非護國寺對尋常百姓開放的時節,護國寺大殿十分冷清,靜室也基本無人,如玉走到兩尺之高的佛案前,眼角餘光卻瞥見佛案左側的那間靜室的門虛掩著,里頭傳來低沈誦經的聲音。

她心念一動,尋思著約莫是老國師或護國寺的小僧在里頭,走到靜室外頭悄悄往里頭望了一眼。

竟是那個她厭惡的人。

宇文。

靜室里頭,宇文背對著她,端端正正一絲不苟地跪在小佛案前,佛案上攤著厚厚一疊數尺長的抄錄經文,他正專注地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