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今日特別失常。十二月十五是如玉成親的日子,他不喜此日,總是在前一晚喝得大醉,然後隔日睡掉一整個白日,權當沒有這日。而今年他格外難受,原因無它,就在幾日前浣南李家二當家李自在帶著如玉回了雍京。
莫名冒出的李自在始終是蘇珩心里的一道檻。
他一直想看看如玉選擇的人是什么模樣,可李自在成親之後遠走浣南,他壓根兒沒機會拜見人。
此番李自在回京,蘇珩以談生意為由約見他,卻被他以陪伴愛妻、紀念成親等的理由給婉拒了,蘇珩難受得很。
很快地他便不勝酒力,倒在一旁。
小琬四下偷看了一眼,見並無路過的家仆,也不喚人過來,自己將蘇珩攙扶到了客房里。
她扶著他躺上床榻,去灶房里給他拿了一小爐燒好的熱茶過來,而後看看寂靜的客房與床榻上朝思暮想的人,忽然,鬼使神差地,她湊上前去,半彎了身,向蘇珩那兒傾下頭去,偷偷將唇......貼上了蘇珩的。
在唇瓣相貼的那一剎,蘇珩睜開了眼。
嚇!
小琬被那烏亮的眼給嚇了好大一跳,慌張地退開身去。
「嗯,頭好疼。」蘇珩難受地捂著頭。「顏小姑娘?這兒是哪兒?」他語氣如常,面色不大好,神情仍有幾分迷蒙與恍惚。
「這兒是我家,你喝醉了,我便讓翡翠她們扶你進來--」小琬說完便朝蘇珩告辭,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蘇珩在她離去後抹了下唇,若有所思地盯著門。
良久,他輕輕嘆息一聲,翻身下了床。
他無心思在此處多待,趁著天色仍早出了小琬家。
誰知人才走出門沒多久,便被人從後頸打昏,整個人昏死過去人事不知。
等他再度醒來,已是隔日清晨,他發現自己全身不著寸縷,被丟棄在鏡湖一角,莫說錢財與識別憑證那些,就連敝體的衣服都沒有,在清晨的寒風中頂著朝露凍得牙齒直打顫。
「天--」
「哎喲,你終於醒了。」
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蘇珩嚇到,驚跳起來,就見背後草地上趴了一個同樣光溜溜的男子。「兄弟,身板挺好啊。」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吹了一聲口哨。「那兒似乎也挺不錯。」
「......」蘇珩掃了回去。「哪里,彼此彼此。」
「聽說最近雍京出現采花大盜,會劫財劫色,而後將人棄置橋下......」
「你這么一說,我便想起來了,聽說還有采草大盜,與采花大盜相同手法,只是受害者是成年男性......」
兩人驚疑對視一眼,然後那男子雙手護胸,道:「我的貞節可還在,它是我娘子的!」
蘇珩唔了一聲。「我的可也還在。」
半個時辰後,兩個衣著破爛的男子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