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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變還需要一定時間,他目前所能做的僅有從細枝末節處開始轉變,讓這些細微的轉變逐漸積少成多,慢慢在他的家蟲們心中塑造出一個「新的赫景」。

並不清楚面前的小雄蟲在想著什么,森輕聲報告了自己已將赫里帶回後,便和幼崽一同站好,在赫景開口做出下一步指示之前,兩只雌蟲都維持著低垂著腦袋的恭順姿態。

大雌蟲只希望下一道刑罰命令能來的遲一些,因為那塊干凈溫暖的毯子才裹到他的幼崽身上沒多久,他在剛剛幫赫里擦拭頭發時察覺到了幼崽已有些發熱。

小雌蟲同樣希望下一道刑罰命令能來的遲一些,因為他還沒有想好,自己該用什么樣的理由來懇求自己這個脾氣驕縱的弟弟,請對方只接著懲罰自己便好,不要牽連白天還需要去工作的雌父。

他們還站在門口,未完全進到屋內,夜風肆無忌憚的經門廊而過,赫里感到寒意迅速滲進半干半濕的衣物里,仿佛從體表一直涼到了骨髓。他極力壓制回了一個寒顫,讓自己不在他的弟弟面前露出任何能與「示弱」掛鉤的姿態。

這當然不是什么強撐著僅剩的尊嚴或者維持住表面的堅強假象,這僅僅是因為他知道向對方示弱並不能激起對方的任何同情,甚至還有可能引起對方進一步想要拿他們取樂的「玩樂心理」。

他的弟弟喜好將快樂建築在他們的痛苦之上,這是全家都知道的道理。

可這一道理並不能應用於如今的赫景。

盡管赫里克制住了身體本能的寒顫,但他身上濃重的陰寒濕氣與略有些蒼白的面色全落在赫景眼中。

能夠輕易從這些體表狀況中發現自家兄長的不適,赫景回過神,意識到自己不該繼續在屋外耽誤時間,他迅速給等待著他開口的兩只雌蟲下達了新指示。

讓赫里快去洗個熱水澡,讓森去為對方拿干凈衣物。

在這樣說完後,赫景注意到赫里飛快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奇怪。

仍舊不相信弟弟今天真的是純然一片好意,言行里沒有夾帶任何隱藏的壞心,赫里懷疑著弟弟是否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把戲,才將懲處他們前的「前奏」拉的如此之長,竟還讓他取洗澡換衣。

不過,心里糾結歸糾結,明面上赫里依然是順從的謝過了弟弟,然後朝浴室走去。

赫里的想法與森的想法不謀而合

無論弟弟(赫景)這一行為背後究竟藏有多少惡意,至少在面對新一輪的處罰前,他(幼崽)能夠先溫暖一下凍得有些發僵的身體。

「您還有任何需要嗎?」保險起見,森在上樓去取衣服前又主動請示了一遍赫景。

赫景下樓來的本意,也就只是想去花園里把赫景帶回屋里,現在這一件事已經完成,他清楚自己再呆在這里只會徒增赫里和森的猜疑,便准備返回房間里。

正想回答沒有,讓森也去處理一下因站在門口許久而沾染上的寒氣,然後對方和赫里兩蟲便可以去休息,但在赫景開口前,安靜的屋內響起了一點特別的動靜。

「……咕嚕嚕……」

是空盪的胃兀自運動,擠壓著其內僅有的液體與氣體而發出的聲音、

赫景先看了看面前的大雌蟲,確定這不是對方也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才將視線轉向還沒有走出多遠的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