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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白首,美人遲暮。

時光流逝,歲月更替的悲哀,誰都阻止不了。即便高傲狠毒如她石觀音也一樣。

明月夜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地意識到,這個曾經光芒萬丈、威壓整個江湖的女人,正在被漸漸走遠的時光和她自己的高傲一點一點逼瘋。

如果等到她的沖動和妒忌都不再受理智的控制,石觀音留在她身上的耐性還能剩下幾分呢?

秀美的眉黛微微蹙起,坐在桌前的白衣少女不再說話。見她情緒漸沉,龜茲公主也安靜地縮在一邊不再開口。也許是因為從小就不受寵,她似乎對於外界的感知有一種天生的敏銳。就如同她早早就察覺出了王妃在突然之間如同換了人一般變得異常危險,在面對她眼前的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時,盡管她本人曾經告知過她,她們都是石觀音的階下囚,但是在她心底依然固執地覺得並不是這樣。如果說她只是落入石觀音網中只能任由她擺布的小小昆蟲,那么眼前這位少女雖然同在網中,但與她的無可奈何只能任人魚肉不同,她仿佛是一只被裹在繭中的蝴蝶,正在安靜地蓄力。有朝一日,她終能撕裂這張大網,沖入天穹,到時候,再沒有人能夠阻擋她的光華盛放。

船艙中一時間安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中的珠簾猛地晃了一下發出玉石相撞的輕響。明月夜恍然回神,朝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船停了?」

龜茲公主站起身,走到了窗子旁,透過窗上的薄紗朝外面看去。入眼處,依舊是一片茫茫金色沙海,耀目的陽光晃得人眼睛生疼。她轉過身疑惑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目送她掀起珠簾走了出去,耳邊穿來房間木門合上的「吱呀」聲。明月夜站起身,走到房間的博物架旁,將她們進門之前就已經擺在那里的那方白色錦帕拿起,又轉身走回桌邊。

白皙的手指捏著錦帕邊沿將它整個在香爐上方凌空鋪展開,香爐中的輕煙緩緩蒸騰,煙氣在錦帕上慢慢熏染開。過了沒多久,幾行娟秀的緋紅色字跡在雪白的錦帕上如紅梅綻開一般漸次浮現。

好整以暇地將那幾行信息印入腦海中,明月夜手指一松,任由手中的錦帕落在了鎏金香爐上將它蓋了起來。裊裊輕煙彌漫了整塊帕面,淺緋色的字跡在淡雅的煙氣中慢慢消失不見。

轉身回到桌旁坐下,明月夜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手端著茶杯,另一只手手指在桌面輕敲,她開始慢條斯理地整合自己腦海中的信息。

石觀音已經和龜茲國的叛臣接上頭了,無花也果然沒死,化名吳菊軒在其中穿針引線。而龜茲國王……白衣少女敲在桌面上的手指頓了頓,唇邊掛上了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

她還真是小瞧了這位龜茲國王,該怎么說?謝謝他給她送了個幫手過來嗎?

只不過,京城那邊……明月夜微微皺了皺眉,想起之前到的那個消息。葉孤城約西門吹雪在京城決斗,西門吹雪原本答應了,時間定在了六月十五,陸小鳳當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丐幫的事也不管了,直接奔去了京城。但後來不知道為什么,西門吹雪又臨時將時間往後推了兩個月。

八月十五……明月夜眉心微鎖,有些想不明白。阿雪不是會隨意毀約的人,他如今又沒有一個老婆在待產,為什么會平白無故將決斗時間後延?發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了嗎?

然而,想想自己現如今的處境,明月夜都不知道是該先操心西門吹雪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

輕輕嘆了口氣,白衣少女端起茶杯遞至唇邊,慢慢飲了一口茶,心底沒來由地有些焦躁。這些事情若是一件一件地來,她有自信能夠全部妥帖地解決好,但是它們為什么非要像約好了一般集中到一起來?按照原著的時間線,紫禁城決斗明明應該是一年之後的事情吧。

察覺到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發生了改變,但她卻抓不到絲毫頭緒。明月夜努力地將心底涌起的那絲煩躁和微弱的不安壓下去,手指剛准備去拿桌上的茶壺,房間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