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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前輩,大概是為了無花留在南宮靈那邊的那個藏滿了他斑斑劣行的木魚而來。而今天她一到這里就已經接到消息,「君子劍」黃魯直前輩和雄娘子也已經到了。楚留香和戴獨行今晚出去,可能正好會和他們撞到一起。一切都和原著中一般無二,若情況順利,楚留香明天早晨就可安然無恙地回來……想歸這樣想,但是當原著還沒有成為現實的時候,她還是會分外擔心的。畢竟水母陰姬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啊……

明月夜淡淡地垂下眸,遮住了眸光中的淺淺憂慮。這一次她什么都不打算做,因為已經沒有更優的選項了。原著中楚留香走的那條路,就是「殺死」水母陰姬的唯一辦法。雖然留著水母陰姬對付快活王也不錯,但是那種情況太不穩定了。誰知道一個痛失至愛的女人會瘋狂到什么地步。靜靜地思考著面前的局面,白衣少女想得有些入神。

走過這條小徑,拐過彎就是一片郁郁蒼蒼的竹林。有一人一襲水綠色衣裙,執著一盞燈等在路邊。

明月夜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半點不驚訝地帶著夏依從她身邊走過。

「從虎丘出發時,你就一副心事重重有話要說的樣子。現在你想明白了?想要說什么?」

一直到天色擦亮,遠方的天際亮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楚留香才從外面回來。他的一生中遇到的危險絕不算少,但是這一次的經歷幾乎可以排上前幾僅次於在大漠正面對上石觀音了。緊張刺激得讓楚留香自己都覺得,他的命真的是很大。

在擁翠山庄時他就已經向黃魯直前輩問明白了進神水宮的方法。那時候那位一生中從不說慌的老前輩在得知明月夜可能也要跟著楚留香一起去後,猶豫半晌,他鄭重地告誡了他千萬不要讓水母陰姬看到明月夜。那時候楚留香還有些奇怪,直到進了神水宮他才終於明白。聲名赫赫創建神水宮卻從不容許男人進入的水母陰姬,居然是喜歡女人的。而雄娘子可能是她愛過的唯一一個男人了……或者說是唯一一個人。

與闖入神水宮的楚留香大戰一場之後,得知雄娘子死在了宮南燕手中,新歡殺了舊愛,水母陰姬親手殺了宮南燕為雄娘子報仇,然後便仿佛心灰意冷一般將楚留香和與他一起闖入神水宮的戴獨行全都放了。自己閉緊宮門,整個人宛如石像,心死成灰。

走出時神水宮時,楚留香仰頭看了一眼天空,輕輕嘆了口氣。情之一字,就連武功智計高深莫測如水母陰姬都未能看透,最終一生都將困頓於此。想到這里時,他的眸光中似有波瀾漸起,映出一抹白衣勝雪的身影。青衣男人漫不經心地行走在山間的小徑上,從神水宮外走到客居的宅院門口,那道身影才終於慢慢隱去,波瀾平息,徒留一縷漣漪在心湖中縈繞。楚留香勾了勾唇,卻莫名地有了些自嘲地意味。

看著面前緊閉的朱紅色大門,青衣男人想了想,還是沒有敲門將門房吵起來。他手中的折扇一,直接從院門外翻牆進去,同時心里還覺得有些好笑。這一幕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怕是以為他楚留香這是准備做個登徒子了。

動作瀟灑地落地,青衣男人折扇一展懶洋洋地繼續往客房的方向走。然而沒走出幾步,他的腳步突然停住了。

此時天色尚晦,清晨的薄霧未散,沉靜地縈繞在院門口不遠處的湖面上。碧色的湖水中央,湖心亭里一燈如豆,一個纖細的身影安靜地等在那里。輕霧朦朧,天光晦澀,那個白衣勝雪的影子靜立於一池碧水中央,仿佛已經等過了萬年的歲月。

☆、京城

清晨的空氣冰涼,石桌上的燭火在晨風中輕輕搖曳,一滴燭淚順著燭台滑下,凝固在冰冷的青石桌面上。石桌旁的白衣美人一手支頤,眸光靜靜地落在燭火上,一動不動地似乎在想些什么。雪白的斗篷順著她的削肩垂下,毛茸茸的領口處沾了幾點晨露,她的眼睫低低地垂下,如同水鳥安靜地斂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