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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庄主和葉城主之間遲早會有一戰。但他們如若當真要戰,肯定不會是因為江湖人說了些什么,緣由只可能是他們自己。」

他身後的世家少俠們和司空摘星一起點了點頭。任何一個成名的武林高手,名氣再大也絕不會任由名氣擺布。他們必然都是意志堅定,不會被旁人影響之人,否則也走不到自身所在的高度。這一點有江湖閱歷的人都知道,所以大家都能夠理解木道人的話的意思。

於是這位老道長摸了摸劍柄繼續道,「西門庄主和葉城主相約決戰,是因為他們目前都觸及到了自身劍道的瓶頸。他們天資卓絕,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將前輩們在劍道上走過的路都走完了。往後的道路如何,就要靠他們自己來開拓了。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才會相約決斗,以此突破境界,看清前方的路。」

司空摘星恍然點頭,「因為剛剛那位美人姑娘將後面的路都說清楚了,所以他們也就不用決斗了。」

「這倒不是這樣。」木道人搖了搖頭,「西門庄主和葉城主兩位對劍都是極為虔誠的,雖然知道前方的路該怎么走了,但是決斗就是決斗,哪有容易那么輕易就放棄了。」

司空摘星一愣,「那剛才……」

獨孤一鶴感嘆道,「西門庄主和葉城主之所以手,重點不在於前方的道路已經清晰,而在於前方的路非但清晰而且還有非常長。即便是於他們而言,劍之一道也才剛剛起步。所以這個時候輕言決斗,在他們看來反而就是對劍的不尊重了……西門庄主剛剛那句話便是這個意思。」

司空摘星的思緒在腦子里轉了幾個圈才恍然點頭,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實很簡單,就好像兩個人剛剛學會了走路便大張旗鼓地跑來比試。比到一半,他們才知道還有跑步這回事。甚至對武俠世界的人而言,跑步算什么,還有輕功呢。於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而言,他們就好像是這兩個剛剛學會走路人,再接著比下去不過是坐井觀天貽笑大方。所以才有葉孤城那個十年之約,也才有西門吹雪那句「徒增笑談爾」……但這也只是在他們自己眼里,事實上,整個江湖上百年間,能夠達到他們這個地步的,又有幾人?在場觀戰的幾位前輩都是劍道中的頂尖高手了,他們耗了大半輩子的時間,也不過剛剛觸及到兩人早已達到的「無劍」之境罷了。

夜風自高遠的天穹中吹來,太和殿頂上的琉璃瓦冰冷又光滑,明月夜扶著楚留香的手才堪堪站穩。柔軟的裙擺被風掠起,她額上的冷汗未散,臉色更顯蒼白。雖然方才她表面上鎮定自若地和陸小鳳侃侃而談,闡述劍道六境,風姿昭然,飄然若仙。但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手心已是一片冷汗。直到此刻,看著那個白衣勝雪的身影毫發無損地劍走到近前,明月夜的心底才算真正安定了些許。

她抬起頭,腦子中依舊有些空白。清亮如水的目光漫無目的地在太和殿頂上晃了一圈,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葉孤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這個清冷孤傲的男人極為自然地微微屈身,向她行了一禮。

明月夜條件反射地就微微側過身,避開了半個身子。她身邊的陸小鳳已經訝然道,「葉城主你這是……」

葉孤城站起身,神色淺淡仿佛並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如何令人意外,「達者為師,這一禮明姑娘該受。」

「葉城主說的正是。」峨眉掌門獨孤一鶴此時也轉身看了過來,鄭重道,「古人曾有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聽到明姑娘這一段關於劍道六境的闡述,勝過我們幾個老頭子自己回去瞎琢磨幾十年了。老夫此前的許多迷惑都為之一清,我輩前路皆已掃清,如此大恩,請受老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