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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卻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跟過來。他回過頭,果然,柳永南正盯著不遠處的酒家似乎有些發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這種奇怪的狀態,就算詢問也問不出個什么來。已經放棄追究這個臨時的同伴正在想什么的彭鵬飛走過去將他拽了下來,「怎么,柳兄你不覺得渴?」

彭鵬飛臉上還帶著笑,手下卻絲毫不客氣。在身後的人看不到的方向,他目光陰冷地瞪了彭鵬飛一眼。已經事到臨頭,根本容不得他們任何一個人退縮。

似乎被這一眼瞪醒,柳永南的身體幾不可見地顫了顫。他嘴唇有些蒼白地抿了一下,低下了頭,還是跟在彭鵬飛身後走進了那間酒家。

起先一切都很正常。

彭鵬飛從買酒的老頭子哪兒舀了兩碗酒,一邊喝一邊笑著跟先頭來的一隊人搭上了話。然而就在他套出了這群人的來歷,略有些放松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黑衣仆從突然和那錦衣少年聯手發難。

彭鵬飛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基本的警惕心從來沒有少過。在那黑衣仆從突然靠近的瞬間,他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手中酒碗一摔,彭鵬飛迅速拔刀一刀就將那黑衣仆從砍倒在地,然後回身對上了錦衣少年一揮衣袖灑來的一捧銀針。

「這是陷阱,小武兄弟你帶著明姑娘快走!」

一聲厲喝,彭鵬飛將長刀舞得如一面銀扇擋住了迎面而來的暗器,一邊還不忘大叫出聲提醒不遠處似乎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嚇呆了的娃娃臉少年。而另一邊,柳永南也已經抽出長劍和另外一群黑衣人戰到了一起。

彭鵬飛和柳永南的武功雖然都是個中好手,但是那錦衣少年身上的暗器層出不窮,身邊的黑衣幫手又著實有些多。彭鵬飛在心底暗暗算著時間,覺得仿佛再沒有援手應該支撐不下去了。正在此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駿馬的嘶鳴。

略微怔愣一下,彭鵬飛眉心微微打了個結在打斗的間隙回頭看了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讓他幾乎連手中的刀都要掉到地上。

只見十幾步之外,那似乎被突然的變故嚇到了的娃娃臉少年小武此時居然當真聽了他的話,馬鞭一甩就駕著馬車直接跑了。能夠日行千里的駿馬真正發動起來速度極快,即便拖著一輛沉重的馬車,也不過他回頭招架了兩三招的功夫就在官道上跑的不見了影,徒留滾滾煙塵在空氣中翻滾。

這一幕完全不在他們劇本中的場面不僅出乎了彭鵬飛的預料,就連和他交手的錦衣少年似乎都呆了一下,出手的動作慢了片刻。

然而那錦衣少年的反應到底還是比常人要快出幾分,空氣中的煙塵還未落地,其他人也還沒從這完全不按劇本套路走的發展中回過神,他已經飛快地閃身退出了戰場,一個人徑直追了上去。

留下一句「你們繼續」的吩咐,話音未落地,那錦衣少年的身影便已經遠去了。余下的人面面相覷片刻,還是拿起刀劍繼續打斗了起來。在酒家中誰也沒注意到的角落,那個趴在酒桌上似乎醉死了的酒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沒了蹤影。

清風穿林而過,樹葉拂動的沙沙聲溫柔地在樹林間環繞。

筆直的林木下,形態各色的野花開了一片又一片的爛漫春色。有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花叢中縈繞不去,陽光下微微顫動的翅膀如一塊綠色沉積成墨的翡翠,輕輕扇動間返出墨綠色的流光。

花叢草木的中央,低調中不乏庄重的馬車安靜地停靠在一片開滿了野花的草地上,前頭拉車的駿馬悠閑地低頭吃著草。坐在車夫位置的娃娃臉少年懶洋洋地靠在馬車壁上,手中橫著一支短笛,慢悠悠地吹奏出一支歡快的鄉間小調。淺色的陽光從林木間垂落灑在古朴的馬車上,照亮了車前少年的側影,這春日樹林間的一幕,悠閑寧和得如同一幅篆刻入時光中的唯美的畫卷。

錦衣少年追著馬車的車轍從官道拐入路旁的小樹林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