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8(1 / 2)

相對視一眼,皆是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她們中武功最高,為人也最為機敏的一個突然抬起頭朝前看去,「誰?!」

長街的盡頭,一輛致的馬車踩著夕陽的余暉緩緩駛來。坐在車夫位置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看不出多少異像的灰衣年輕人。那輛馬車一直駛到她們幾個人面前,然後,一個緋色衣裙,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的美麗少女從車上跳了下來,朝她們行了一個萬福禮。

「幾位姑娘,我家主人有情。」

楚留香見胡鐵花的那位朋友的過程有點曲折,因為在還沒有見到她本人之前,他就已經率先見到了她那位要嫁給史天王的女兒。而且還是在一個大得可以裝下一個人的木箱中見到的,彼時她剛剛洗完澡被人迷暈了完全失去了意識。就連她其實是朝廷冊封的即將嫁給史天王的玉劍公主這件事,都是其他人告訴楚留香的。

這個其他人就是上次借給他請帖跟他一起登上過夜幕島的花姑媽。

而現在,楚留香正和胡鐵花一起同花姑媽喝著酒。

「你說,那什么史天王就是一個海匪頭子!朝廷不去派兵圍剿,反而還要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送給他當媳婦兒,這叫什么破事兒!」酒樓的包廂里,花姑媽一邊喝著酒一邊罵。

坐在一旁的胡鐵花端著酒杯在她跟前勸,「哎呦我的媽,你說這話可小點聲。」

和幾人同坐一桌的還有另外一個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他是來接玉劍公主的人之一。派人將昏迷的玉劍公主送回去之後,他干脆留了下來和楚留香幾人一起喝著酒。要說起來他和楚留香還有一面之緣,他姓花,是花姑媽的二哥,他們都是江南花家的人,在花如令老爺子的壽宴上,這位花二哥還和楚留香打過照面,一起喝過一杯酒。

此時聽著花姑媽的話,花二哥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

「狗屁的難處!什么難處自己不出面,非要犧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花姑媽當即呸了一聲,憤憤然道。

花二哥於是不說話了,而花姑媽自己卻也想到了什么般突然停住了。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這位性格一向跳脫的女人沉默了片刻,發出一聲長嘆。花姑媽的年紀已經算不上年輕了,但是她平日里嬉笑怒罵皆隨心的性格常常會讓人忘了她的年齡,直到她此時的這一聲嘆息,驀地包含了許多的看盡時光的滄桑。

「這若是十幾年前,那也就罷了。朝廷拿出這樣的舉動我壓根就不會奇怪,可是……今上他不是這樣的啊,這又是怎么了呢……」

十幾年前,花姑媽還是一個小姑娘,但是那時候她已經懂很多事了。花家較之尋常武林世家,一向與朝廷走得比較近,她家中也有長輩在朝為官。比之尋常江湖人,她反而很對事情要看得透徹得多。

她這一聲長長的嘆息落地,花二哥依然悶著頭喝酒沒有開口。一片沉默中,胡鐵花左看右看,撓了撓腦袋。他剛想開口說點什么活躍一下氣氛,身邊突然傳來一個磁性低沉的聲線,「這一次領兵護送公主出嫁的,是太平王世子?」

胡鐵花立刻回過頭,發現開口的居然是楚留香。在花二哥頷首應是之後,白衣男人眸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隨即,他便微微笑了笑,輕巧地轉移了話題,「原來我遇到花姑媽深更半夜開面攤那次,就是你在召集人手去刺殺史天王?」

灌下了兩杯酒之後,花姑媽似乎又活過來了,聽到他這句話頓時怒罵道,「對!那死老頭子又不是什么好東西,要是他死了,這婚姻告吹,不是皆大歡喜?」

楚留香拿過一邊的錫制酒壺,滿上了面前的酒盞,「有獲嗎?」

「……半點獲沒有。」說到這里,花姑媽沉默了下來,眼底劃過一抹隱藏得極深的驚恐之色。她花高價雇來的,都是黑道上千里挑一從未有過失手記錄的好手,但是他們中最厲害的黃病夫和黑竹竿,連史天王的樣子都沒見到就倒在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