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夏日里愛玩水的少年,顧涼時而漂浮時而游動,粼粼的魚尾華麗奇異,一瞬間便勾住了暗處的人的目光。
那人一雙美眸不可抑制地睜大。
這是,鮫人…
夜色漸深,顧涼才回到府里。
跟隨顧涼而去的暗衛上了主閣樓,閣樓里沒有半絲光亮,便是透亮的月色也照不進這片黑暗。
暗衛恭敬地跪下,對著那立在暗影中的人俯首。
「冥淵?」玄夜望著對面樓里剛剛回來的那人,語氣里分不清喜怒。
「是。公子他…」暗衛皺了皺眉,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主子,公子他不是人,您…不能對他…」
自玄夜八歲起,他便跟在他身邊,幾次出生入死,他又怎能看著他對一條鮫人愈發上心?
這五年,自家主子的目光沒有一天離開過那位,即便是出征,也有暗衛天天上報那人的情況,事無巨細。
「呵,本王當然知道」玄夜輕笑一聲,看著那樓里漸息的燈火,眸色黝黑詭譎,「非我族類,畢竟殊途。」
「主子說的是。」暗衛眉頭緊皺,但還是不再多言退下了。
畢竟,殊途…
玄夜垂下眸子,面容隱在陰影里,皎白如玉,容色妖冶。
他竟然忘了,顧涼是條鮫人,隨時,都有可能躍進冥淵蹤影難尋呢…
這可怎么辦呢。
他可不會讓他離開自己呢…
每次出征回來,那人都乖乖地待在這王府里,像是他養著的金絲雀,想飛走的話,就折斷翅膀好了。
玄夜笑得愉悅。
第11章第11章
顧涼這一夜睡得極好,沒有了那疼痛感,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對著邵雨秋也難得和顏悅色許多。
顧涼對人處事總是淡淡的,對上這邵雨秋卻是,見一次面刺上一兩句。
把時間往前撥點,就能看出端倪來了。
自那次燈會後,顧涼一連半月都未出門,期間玄辰幾次上門都被玄夜堵在了會客廳,竟是連顧涼的一面也沒有見著。
卻是再過兩日光景,便到了玄夜的生辰,顧涼尋思著自己怎么也得給人家買個禮物,興沖沖就上街了。
「公子,來看看我這兒的簪子怎么樣,送給小姑娘可好哩!」
「公子,我這兒的玉成色上等,看看吧!」
「公子…」
…
看顧涼的好相貌和那一身上等綢緞制成的衣服,小販們極有眼色地爭相拉攏。
顧涼看過幾個攤位,雖然那些樣子都極討巧,但做工仍有幾分粗糙,想了想,便去了京城最大的玉器坊良辰美玉。
反正是玄夜的銀子,還是送他的,顧涼挑禮物挑的心安理得,做起「慷他人之慨」這事兒更是自然得很。
「公子好眼光!這塊玉可是我們這兒的鎮店之寶之一!」良辰美玉的掌櫃圓圓的臉可親地笑著,唾沫橫飛,「公子你看這成色,看著光滑流暢的線條,看著栩栩如生的姿態!你快看!…」
顧涼木著一張臉,伸手往懷里掏啊掏,把銀票往桌上一拍,打斷了掌櫃,「這玉我要了。」
「哎!」掌櫃笑得兩眼眯眯,「這玉可值…」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