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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愧疚得恨不能對景岳跪下,凄聲訴說著那場意外發生後,她是如何痛苦自責,椎心泣血。

原來十九年前的武侯爺景文還只是個七品僉事,由於他所在的地界匪患頻發,景文常年在外剿匪,很少歸家,以至於家中大小事務都得夫人操持。

或許是因為勞心太多,沈氏生產時竟遇上了難產,雖然順利誕下男嬰,但她卻大病一場,且今後再不能有孕。

沈氏大受打擊,可當她見到自己的親子,頓覺心中所有遺憾都被撫平。只是那會兒她病得很重,不能好生照料兒子,只得從外頭請了個奶娘。

起初,她對那位奶娘很滿意,對方溫柔和善,且是真心疼愛她的兒。

可某天,奶娘告假說要回家一趟,等她再回來時便有些神恍惚,一開始大家並未放在心上,但就在當天夜里,奶娘竟和小少爺一塊兒失蹤了。

景家自然亂成一團,他們忙找去奶娘家中,得知奶娘的丈夫欠了巨額賭債,本想賣婆娘,但婆娘在官家人里當差,他怕惹事,於是情急之下賣了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此時已不知躲哪兒去了。

至於奶娘,她昨日走後便再沒回過村子。

陪景家一起來的衙門中人推測,奶娘得知噩耗大受刺激,回到景家見了小少爺,移情之下竟想要將孩子占為己有,於是做下如此膽大包天的惡事。

而剿匪途中到來信的景文也匆匆趕回家中,暴怒的他讓衙門查出了奶娘的祖籍,他要親自去找人。

可不等他動身,魏國卻爆發了七王之亂。

這場大仗打了整整六年,景文也因在平亂中立下大功,獲封武侯。

等朝中穩定下來,他便去了奶娘老家,卻得知戰亂波及了村子,一村的人都被亂軍屠殺殆盡。

唯一的線索斷了,茫茫人海中,要找一個人又何其艱難?何況,對方很可能已不在人世。

沈氏擦著眼淚道:「這些年,我們從未停止過找你,但一直都沒有消息。若不是侯府中一位老人偶然見了你,覺得你與我有六七分相像,我們還以為……」

景岳:「只是像而已,世上相似的人何其多?」

沈氏急道:「侯爺已查過,你的的確確是我們的兒子。那賤婦當年抱走了你,卻並未回老家,而是躲在南方一座小村,期間偶然遇到了因為戰亂而逃到了鄰村的親人,只是賤婦做賊心虛,和親人少有往來。」

「我的兒,你右耳有一顆紅痣,與娘一模一樣,再說母子連心,我十月懷胎生了你,又怎會錯認?」

景岳腦子里亂糟糟的,一下子閃過記憶中娘親摔壞的臉,一下子又閃過楊大善人被鍘刀砍下的頭,鬼使神差地喚了句:「母親……」

沈氏再也忍不住,緊緊抱住景岳痛哭不止,「我的兒!這些年苦了你,都是咱們對不住你,今後必將好好補償。侯爺早在家中等你,他盼了你十余年,咱們快些回去吧。」

至此,景岳被接回了武侯府,成了武侯唯一的嫡子。

由於武侯一直對沈氏心懷愧疚,也沒想著再納什么人,家中沒有庶子庶女,到是很清凈。如今景岳歸來,武侯直接上表皇帝為他請封世子,又為他求了一份國子監的名額。

兩位家長對他極盡疼寵,好似要將十幾年的遺憾都找補回來,就連跟著景岳上京的楊家人也沾了光。

武侯幫助楊家平了反,當年構陷他們的知府也落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如此大的陣仗,讓京中人人皆知武侯愛子如命,也讓不少有心人打起了景岳的主意。

彼時皇帝年事已高,幾名皇子之間明爭暗斗得十分激烈,而武侯執掌京城巡防營,是人人都想拉攏的勢力。

對於皇子們的示好,景岳卻始終態度曖昧。

他在觀察,想要找到那個能助他實現心願的「貴人」。

經過長時間的探查和分析,景岳得出了結論大皇子性子狂躁,二皇子蠢笨魯莽,三皇子志大才疏,四皇子刻薄善妒,五皇子乃宮女所生位卑懦弱,而最小的六皇子,此時不過是個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