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天生全靈體,也只能緩慢地祛毒,如今妖毒爆發,景岳感受到靈力逆行之苦,差點兒就要站不住。
好在他身旁還有友軍,唇上一涼,原來是秦燕支喂了他一顆丹葯。入口的丹葯同樣帶著涼意,景岳經脈中的妖毒暫時被壓住了,才發現自己半靠著秦燕支。
景岳稍稍站直,解釋道:「剛入湖中,不小心嗆了幾口水。」
秦燕支了然,「是妖毒?」
他多少也猜到幾分,因此給景岳服下了乃是穩定靈力的丹葯,但卻沒有辦法解妖毒。
妖毒,似乎沒有丹葯能化解,除非修為高深,沖境時可自行驅毒。
景岳:「我沒事,妖毒我自己就有辦法清除,只是還需要時間,剛剛因為神識受了刺激,妖毒才又活躍起來。」
秦燕支:「是石門上的禁制排斥你的神識?」
景岳:「對,或許因為我是人族。」
秦燕支:「那該如何?難道捉頭妖來?」
景岳:「這里的妖物都死了,你上哪兒捉來?」
說罷,他一頓,又莫名笑起來,低聲道:「我真是傻了。」
秦燕支見景岳如此,二十多年朝夕相處的默契讓他瞬間明悟,「你竟能解妖族禁制?」
景岳:「其實妖族哪里有什么禁制?還不都是從人族學來的,只要能破解妖族符紋,拆解禁制又有何難?」
秦燕支:「你懂妖語?」
「不懂啊,但我會轉化。」說罷對秦燕支笑了笑,「秦真君,就麻煩你幫我集一千枚妖丹吧?水中如此多的大妖,一千枚肯定能找到。」
秦燕支長眉一挑,景岳又道:「我神識受創,又中了妖毒,待會兒還要破譯妖族符紋,必須好好保存體力。」
「你不用解釋這么多。」秦燕支忽道:「你說的我當然會聽。」
景岳:「……」
等秦燕支的身形消失在湖水中,景岳便凝神入定,他是真的需要恢復,以確保破解禁制時不會中途力竭。
靈力足足運行了七個大周天,他才等到秦燕支返回。由於靈力只有在石門附近才能恢復,一旦遠離又會打不開須彌戒等儲存法器,秦燕支出發前就取了件法袍充作包袱,如今的包袱倒是沉甸甸的。
「多謝秦真君。」景岳看著秦燕支手里的杏色法袍,戲謔道:「真君的愛好真是一點沒變。」
秦燕支一愣,隨即明白景岳調笑他衣服多,便道:「還是有變,以往我只喜歡劍,現在還喜歡你。」
景岳:「……」
他頭皮一陣發麻,不懂為什么秦燕支總能用雲淡風輕的態度說出狂風暴雨一般的話?而且不論原本在說什么,他都可以拐到這種話題?簡直就是見縫插針。
此刻,景岳不得不反省自己,他還需謹言慎行,不能再給秦燕支機會。
於是他肅了臉色,接過「包袱」,取出妖丹布陣。
他所布陣法還是復玄長老當年從四象山庄里帶回來的,景岳猜測,莫千雲最初或許也嘗試過煉化妖獸,因此勁心機找來此陣,但後來發現妖獸沒有靈獸好使,最終棄之不用。
足足十二個時辰,景岳在方圓一里擺下了九百九十九顆妖丹,最後一顆被他拿在手中,再次回到了石門前。
只見他將妖丹一拋,手指不停變化,每一顆妖丹都發出猩紅微光,而最後那枚妖丹更是紅得耀眼,並緩慢旋轉起來。
隨著景岳靈力催發,妖丹越轉越快,釋放出一圈圈半透明的紅色波紋。
波紋穿透寒水,浩浩盪盪往石門擴散。
景岳單掌一推,「去!」
妖丹猛地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