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離大門還遠,他們就在杜家門外見到了另一個道人。
「你怎么也來了?」魏陣圖突然驚道,表情有些難看,「不是讓你別纏著我嗎?」
「誰?」景岳不認識那道人,隨口問了句。
秦燕支:「阮道友。」
「阮……」景岳打量著道人,對方個子不高,臉生得也嫩,僅從外貌上看,倒像個十五六歲的可愛少年。
不過……少年?
「阮道友是男的?」
秦燕支:「難不成你以為是女人?」
景岳這一刻突然理解魏陣圖了,「……男的,星羅山庄也能樂見其成嗎?」
秦燕支:「為何不能?修道者順天也逆天,無需講究陰陽融合那一套,即便雙修,男男、女女,又有何區別?」
景岳:「……現在的修士都這么開放了嗎?」不過就一萬年的時間……
秦燕支突然傳音景岳,「你雖重生過了這一百多年,但許多觀念還停留在一萬年前,七方界已不是雙極界,今日的修界,也不完全是你當初那個。」
景岳一怔,像是有片葉子落入心湖,不重,但依舊觸動了他。
經秦燕支一提醒,他才發現從重生到此刻,自己對這方世界仍有種疏離感,總是習慣拿以往對比今日,總是下意識認為今人不如前人。他甚至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慢和冷眼旁觀,對萬年後的種種變化,少了敬畏。
然而他身處於這個世界中,這個世界的變化也是隨天道而變,若他不能真正融入,遲早會遇上解無可解的阻礙。
葉子突然變得沉重,隨著漩渦卷入心底,景岳轉身對秦燕支鄭重道:「多謝真君提醒,是我疏忽了。」
秦燕支笑了笑,別有深意道:「你眼前的人,也不再是曾經那個。」
景岳:「何意?」
秦燕支:「道祖如此聰明,自己悟吧。」
景岳目光微閃,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哭聲。
他轉頭一瞧,發現魏陣圖已走到杜家大門前,背對著他。而那位「阮道友」則眼睛通紅,肩膀抖個不停,「我,我哪有纏著你,是師尊讓我來探一探。」
魏陣圖的語氣很不耐煩,「你可行了吧,什么都是你師尊說,賴在星羅山庄三十年不走也是你師尊安排的?」
「我……我受傷了。」
「你的傷八百年前就好了!」
「八百年前我又不認識你,你剛剛也說了三十年……」
見阮道友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快垂到胸口,景岳忍不住問道:「他……真是紫府修士?」感覺懷疑自己的眼睛。
秦燕支默了默,「阮道友從小就在太初派長大,拜入太初派紅鸞老祖座下,紅鸞老祖素來溺愛他,可能……就比較單純。」
藍鳳忍不住吐槽道:「長於婦人之手,哼!」
景岳:「婦人之手又怎么了?比如流風門下復玄……」
藍鳳想了想那位不苟言笑的可怕洞天長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