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等待已久的獵物。
景岳回視線,和秦燕支迅速往前一躍,登上石階。
幾乎是同一時間,人面魚也破開水面,一口咬下石墩一角!
如此,還沒能登岸的修士趕緊往石階上跳,離得近些還好,可一旦離得遠,有人半途中便落下水,成為人面魚的口糧。
剩下的修士眼見人面魚沖來,只有先祭出兵器攻擊,人面魚吃痛,背上人臉扭曲起來,口中噴出一道綠霧。
霧氣顯然帶毒,林懷雨不慎吸入,頓感右手心發癢,他攤開一看,手掌中竟長出一張臉,與人面魚背後的臉一模一樣,此時正對他笑。
林懷雨心里一驚,本能地用另一只手摳挖,試圖將人臉撕下,哪知左手一接觸到人臉,指尖也開始發癢,五根手指上都長出了一張小小的人臉。
林懷雨慘叫一聲,對他而言,心理上的刺激遠遠大過身體的不適。
於是,他拔出長劍,斬斷左手五指第一根指骨,又改以左手握劍,狠心切下右手!
林懷風也是惡心得不行,但受傷的人是他哥哥,讓他心里又急又痛,突然,他余光窺見了一名魔修伸出手,試圖將他哥哥推入水中。
林懷風立刻明白了,對方想借用哥哥的犧牲引得人面魚注意,換取逃生的機會。
「哥!背後!」林懷風一面喊著,一面撲過去,林懷雨有了弟弟的提醒,順利避開魔修攻擊,但他哪里肯白白受魔修算計?
林懷雨回身就與魔修打斗起來,他受了傷,原本處於下風,但林懷風很快加入進來,倆兄弟一陣亂拳,竟反過來將魔修打下石墩。
只見巨型人面魚從水中躍起,飛濺的水花仿若霧色,隱隱可見其咬中墜落的魔修,轉眼便將對方吞噬入腹。
這一幕讓其他修士無不膽寒,可當他們見到林家兩兄弟趁亂逃上石階時,紛紛醒悟過來此舉可行。
於是眾人迅速轉換目標,正魔兩道又一次拼殺起來。
眼見場面已亂成一鍋粥,人面魚連連吞下好幾名修士,有魔修,也有正道,景岳不著急。
此刻雙方都打出真火,盡管失去了靈力,但他們的招式依舊勇猛,招招致命。
龍墓中的考驗不僅來自於秘境本身演化的危險,還有人心。
這時,一道人影左突又擊,手中長劍劃過,劍影一連傷了四五名魔修。
此人是名女子,從她握劍的姿勢和氣勢看來,多半是劍修。
石階上景岳見了這一幕,對秦燕支道:「她倒是與你有些相似。」
他說話聲音不高,但女劍修還是聽見了,朝著秦燕支看過來,眼中有敬佩,更有戰意。
秦燕支:「她是白鳳劍派的弟子,在劍修中頗有名氣,當年與阮酒參與同一屆十派演武大會,阮酒第一,她第二。」
他視線落向對方手中劍,「如今她手里這把劍,便是從萬銘劍宗劍丸池里得到,當初為了這枚劍丸,她以金丹中境之身闖過了宗內的千機劍陣。」
景岳頗有些驚訝,據他所知,千機劍陣乃是萬銘劍宗考核弟子之用,陣中蘊含了劍道一千種變化,宗內每名弟子都需在紫府以前闖過此陣,才能學習紫府期的功法。
但大多人,要等到金丹大圓滿才有此能力。
「她叫什么?」景岳小聲問道。
秦燕支:「程蘊。」
景岳隨口稱贊,「還真是厲害。」
若是換成他,也不見得能在金丹中境就闖過千機劍陣。
秦燕支頓了頓,又道:「我築基期便已闖過。」
他似乎不覺得自己顯擺的行為很幼稚,神色自然道:「我想到一個辦法,或許能救下他們。」
景岳:「怎么救?」
水中的人面魚只看大小,就知修煉了不少年月,此時眾人靈力被封,頂多能給它造成些皮外傷,何況人面魚的傷口復原很快,顯然能自行修復。
隨後,他就見秦燕支從須彌戒中取出幾件道袍,長劍一舞,道袍碎成布條。秦燕支將布條一一系成結,站在石階上一甩,布條纏在某人腰上,那人驚愕低頭,下一刻,就被秦燕支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