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仍有些不安道:「陣法成功只能蒙蔽天道,魔胎不除,魔兵則源源不斷。」
魏陣圖:「也不知景老祖打算如何除掉魔胎?」
「空妙大法師提過……」阮酒話說一半,忽然,周圍的幻境一陣扭曲,轉眼已變了模樣。
「怎么了?幻境?」
阮酒驚訝地望著四周,須知他們所在乃是天水城。這座城四千年前經歷過一場劫難,據說當年有一頭六階凶獸不知為何跑到人族居住的地方作惡,凶獸口噴異火,一連毀了好幾座城,而小西陸洲的大能修士本就不多,整整一月都沒人能擒住這頭凶獸。
後來,凶獸跑到了天火城,天火城的修士聯合附近幾座城的修士終於殺死凶獸,可凶獸的身體卻化作熊熊烈火,凡水根本澆不滅,而修士們也早已力竭,只能眼睜睜看著烈火焚城。
就在這時,天火城中有劉姓三兄弟挺身而出,他們都是凡人,可祖上卻有修士,知道一種秘法可引天水。三兄弟當即獻祭自身,召喚天水滅掉城中之火,保住了天火城。
但天水並未消散,而是化為數道河渠貫通了這座沙漠中的城鎮,從此,天火城再不缺水,橋街相連,屋河相依,成為沙漠中的奇景。
為了感念劉家兄弟功德,當時的城主便將天火城更名天水城。
可眼下清澈的河水都變成臟污的黑色,水中腥惡撲鼻,城中處處開便血色的花,一個個魔兵從水里鑽出來……
魏陣圖通陣法,更易堪破真相,他擰眉道:「不是幻境,是魔氣控制的空間,或者說,是魔胎的一種領域。」
既然天道氣運平衡了,魔胎便靠領域來壓制正道修士。
阮酒:「領域?莫非魔胎又進化了?」
魏陣圖:「多半如此。」
聽了兩人的對話,周圍的幾個修士也一臉凝重,卻聽阮酒道:「既然是領域,那破掉領域不就好了?」
語氣十分理所當然,讓他們也生出一種錯覺領域又怎樣,破掉了就好。
魏陣圖苦笑著搖頭,「魔胎的領域,豈是那么好破?」
哪知阮酒微微一笑,「我來試試。」
說罷,阮酒摘下脖頸上的掛珠,雙手捧著,盤膝坐下。
晦澀的咒文響起,漸漸變得清晰,好像四面八方都是阮酒的聲音,忽遠忽近,重重疊疊。
大多修士只當阮酒所念乃是三界寺的咒文,但魏陣圖卻是一驚,他雖聽不明白,但他也曾去過萬佛寺,這分明就是釋真度魔時的咒文!
他差點兒忘了,阮酒得到了釋真的傳承。
可釋真本就修為高深,如此才能一日度十萬魔,同樣的咒文由阮酒來念,還能有用嗎?
但很快,魏陣圖發現自己擔心多余了。
只見阮酒的掛珠一顆顆亮起,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慢慢變成金色,就連眼眸也染上同樣的金。
阮酒雙目半闔,一只眼里寫著悲憫,另一只眼中卻是徹骨冷漠。
那一刻,魏陣圖忽然間有些明悟,為何阮酒能得到釋真的傳承,因為阮酒與身俱來的兩面,恰恰貼合了釋真以殺度魔的真意殘忍,但慈悲。
以阮酒為中心有渾厚佛力散開,浩浩盪盪,像奔騰烈馬,沖向每一個魔兵!
佛力之下,魔兵紛紛化霧,就連黑水也被徐徐盪清。
清波好似銀蛇蛟龍蜿蜒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