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也不想動。
等等,他驀然清醒過來,自己在王之衡的辦公室,身上這蓋的是什么玩意兒?
他稍稍睜開眼睛。
逐漸清晰的視野里,裴久川靠在窗邊,百無聊賴地打量著過往的行人。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上面套了一件針織背心。襯衣的袖子被他挽起一半,露出線條結實的手臂。
日光灑在他的側臉,淡淡地勾勒出他的眉目。
徐宵不得不承認,盡管小少爺在自己眼里大部分時間都是智障兒童,但實際上,裴久川算得上是個相當俊朗的男人。
性格好,心地善良,還是個二代。
放到相親市場上簡直盤踞食物鏈最頂端。
不知為什么,窩在沙發上的徐處長,突然想起昨天那個被硬生生拽進懷里的擁抱。
他幾乎沒有和別人有過這么親密的身體接觸,最親近的也不過是王之衡以拍肉餡的力道拍他肩膀。
徐宵勾了勾嘴角。
「頭兒?你醒了?」
裴久川剛把頭轉過來,就看到上司蜷在沙發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被那個微笑撩撥得心旌盪漾,簡直想把對方一把摟到懷里。
「謝謝你的衣服。」徐宵從沙發上爬起來,「有什么新情況嗎?」
「沒有。」裴久川從上司手里接過大衣,頓了頓,「鑒證科的倒是上來過一趟。」
「說什么了?」
「他們說,在姜越頭部的傷口處發現了木屑和水泥。」看見徐宵的領子有點皺,裴久川非常自然地伸手幫他撫平,「像是建築用料里的那種。」
被小少爺幫忙整理衣服,徐宵有點不習慣,但他面上不顯:「建築用料?」
「那小姑娘是這么說的。」裴久川朝上司眨眨眼。
姜越顯然不可能去某個施工現場,傷口上的殘渣,只可能是凶器上殘留的。
想到這一點後,徐宵心里驀然一沉。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漏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中附近有沒有建築工地?」
裴久川沒想到上司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接著就看到徐宵神色復雜起來。
「怎么了?」他不安地看著上司。
男人坐回沙發上,低著頭想了一會兒,臉色越來越差。
「我之前覺得他是因為被姜越激怒,才臨時起了殺心。」徐宵無意識地玩著袖口,「但是我漏掉了一點。」
「如果他是臨時起意,凶器從哪里來?」
「一中的午休時間只有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夠他去找一個趁手的凶器嗎?。」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也極平靜,但在裴久川聽來,卻無端生出一陣寒意。
「頭兒,你是說......」話在嘴邊,可裴久川就是說不出來,他穩了穩心神,才開口,「他早就做好了殺姜越的准備?」
這個猜測並沒有得到回應,徐宵好像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地方。袖口被他絞緊又松開,很快就皺成一片。
「有沒有可能,」在裴久川的心快跳出胸腔之前,上司以一種極不確定的語氣,猶猶豫豫地說,「他確實是臨時起意對姜越下手,但他早就准備好了凶器。」
「呃?」小少爺沒跟上徐宵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