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川吵醒,到時候見了他這副樣子,再鬧到肖晁那里去。徐宵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先壓低了聲音。
「查一下陳天闊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尤其是銀行賬戶,不要光查他的,把他家里人的賬戶一塊查了。」
童小鴿盯著上司臉上的紅痕,愣愣地點頭。
「還有他出獄後常用的聯系人。」見下屬走神,徐宵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知道了。」回過神,小鴿子連忙點頭。
林局肯定不會跟頭兒動手……那么……
童小鴿眼神一暗。
「對了,重點查一下在帶走肖元秋之前,和陳天闊聯系過的人。」心里想著事兒,徐宵沒注意到下屬的表情。
不論陳天闊的同伙是誰,至少,在綁架肖元秋之前,他們肯定聯系過。
如果能直接找出這個人,比起毫無頭緒地大海撈針,要方便得多。
安排完任務,徐宵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在小少爺醒之前,他得想辦法把臉上的痕跡消下去。
不然……想想裴久川的性格,他很肯定,對方絕對會和肖晁打起來。
徐宵不知道的是,他剛關上會議室的門,下一秒,曲七和裴久川都被童小鴿狠狠地敲醒了。
折騰了大半夜,回辦公室不久,徐宵就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即使是幾個小時的睡眠,噩夢依舊不會缺席。子彈穿透骨骼,利刃分開肌理。槍聲雨聲混雜在一起,聽得人頭疼。
砰的一聲,隨著廠房的爆炸,徐宵驀然睜開了眼。
他盯著辦公室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意識到方才的一切,只不過又是一個熟悉的噩夢。
又躺了一會兒,等到心悸的感覺慢慢平息,他才起身。
簡單洗漱一番後,儀容鏡里,男人的臉色有些蒼白。
徐宵盯著鏡子看了半天,確定兩邊的臉現在看上去都沒什么異常,才系好扣子。
讓他意外的是,會議室里,只有童小鴿一個人。
小鴿子正抱著筆記本睡得香甜,乖乖地蜷在那兒。然而,剩下兩個一個比一個能睡的大男人,全都沒影兒了。
裴久川和曲七會起這么早?
徐宵皺眉,他不覺得那倆下屬什么時候突然轉了性。
「頭兒,你醒了啊。」
還沒等他想明白,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不用想,膽子這么大的,整個局里也只有小少爺獨一份兒了。
「吃飯嗎?」裴久川笑眯眯地把早點舉高,「買了麻團和南瓜粥,你的那份我讓老板多放糖了。」
「……」徐宵覺得哪里怪怪的,但裴久川和曲七的表情都極其自然,一點也不像做了壞事的模樣。
那當然了,曲七在心里嘀咕,他從頭到尾可什么都沒做。動手的只有裴久川一個人。
「快吃吧。」裴久川把早點往上司手里一塞,趁機捏了捏男人的手,「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不上哪里有問題,惦記著一會兒還有事要做,徐宵也就沒仔細琢磨,暫時按下了心里的疑慮。
活該!裴久川一邊沖徐宵笑,一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麻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