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也沒法描述,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帶出來,又鑽向車底的。
「在你待在那的時候,去過客運站嗎?」
見少年的臉色實在差勁,徐宵換了個話題。
林吉祥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什么都不記得……」
徐宵看過林吉祥的腦部ct,長時間的毒品注射會破壞人類大腦。這在吸毒者的身上極其常見,以前在緝毒隊工作時,他見過不少這樣的小孩,沉溺於放縱中,結果硬生生毀了自己一輩子。
可林吉祥不該承受這些。
「你好好休息吧。」徐宵不知道該跟這個孩子說些什么。
他問過林吉祥的老師,少年的成績雖然不算太好,考個普通的大學倒也不成問題。
而現在,對方的人生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被強行掐斷了。
「對了,這個人你見過嗎?」心里堵著一口氣,徐宵皺著眉,把陳天闊的照片拿出來。
林吉祥茫然地搖頭。
他是真的沒見過照片上這個人。從眉眼到輪廓,都和那個囚禁他的人不一樣。
「就這樣吧。」徐宵點點頭,不想再追問什么。
喉嚨里的腥甜味又開始往上躥,再多待一會兒,怕是要嚇著林吉祥和曲七。
如果說不明人物想折磨他,那么現在,至少已經成功了一半。
徐宵並不害怕,也不介意對方對他做什么。但牽扯到無辜的人,大大超越了他的底線。
「叔叔……」他離開的時候,林吉祥猶猶豫豫地喊了他。
「薛槐和楚程程的事……」
少年欲言又止:「很重要嗎?」
「我說了,只是問問。」徐宵抬手掩了下嘴,「你別多想。」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不想再去逼林吉祥。
☆、死生(19)
「徐處呢?」
等到下班前,裴久川溜回市局時,會議室里只有童小鴿一個人。
「你沒和他一起去醫院?」小鴿子一臉莫名其妙,「那你這一天干嘛去了?」
「呃……」自己拆自己的台,小少爺的表情有點尷尬。
這幾天他總想著回家一趟,但一直抽不開身。當著上司的面,他還沒那么大膽子隨便編個借口騙對方。
於是,當徐宵決定去醫院時,裴久川鮮見地沒主動要求跟上去。
不過男人好像並沒有非要他去不可的意思,一句話也沒多說,自己開車走了。
好不容易有了半天的空閑,上司前面剛走,沒一會兒,裴久川就瞅准時機,偷偷地從辦公室溜了出去。
「人還在醫院嗎?」他岔開話題,掏出手機。
「不能吧。」童小鴿懶得多問他去哪兒了,「這都去了大半天,是不是被肖局叫走了?」
這兩天沒什么其他的案子,只有肖晁三天兩頭地往局里跑。事關對方唯一的兒子,童小鴿表示理解。
「有可能。」裴久川點點頭,退出了撥號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