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的,班長們心情平衡了些:特別班根本就是刺頭班,一群難搞的家伙都塞進去,倒也挺好的,讓那個外來的少校煩惱去吧,我們還是帶乖寶比較好。
早操、內務、吃飯,三項極富特色的「活動」過後,知樂對於這個兵營已經產生了濃重的抵觸感。
太多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無法理解的事情,這里與他所想像的不一樣。老爹不是這樣做的,他也從來沒見過那些厲害的人做這些事。
做這些事,怎么能變得厲害呢?
在接下來的課操中,知樂的疑惑到達了頂點。
新兵們的課操,第一次,毫無疑問就是站隊列了。
所有人站一條直線,看齊,稍息,立定,然後目視前方,站直。
於正走來走去,不時提醒著變形的動作。看到蝸時珠那圓滿的「o」形腿,他非常熟練地摸出個木板條,用布條一圈圈地捆在蝸時珠的腿間,用力之大到蝸時珠不時發出慘叫,覆蓋了整個操場。
一個農村兵腳外八,兩邊放上磚頭。
衛廣呵背,木板條綁胸。
方江歪頭,領口別圖釘。
於正看著敗城別上圖針,小聲道:「有必要嗎?」
敗城瞄了於正一眼,喊:「方江!」
「到!」
「想贏過知樂嗎?」
「想!」方江喊得很大聲。
「想所有方面都贏過嗎?」
「想!」
「好。」敗城又多扎了幾個圖釘。
不一會兒,方江就連續被扎了兩回,下巴出了兩個小血孔,不過,他不僅沒叫痛,反而一付自豪的樣子。
敗城對於正道:「看吧,半大小子就是這樣,倔得很。」
於正無奈地搖了搖頭,轉去看其他人,驀地發現隊伍邊上,知樂正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
呵著腰,駝著背,脖子向前伸,雙手往下垂在腰間,眼睛盯著前方,膝蓋還打彎,整個人就像是要往前沖出去般。
「排長。」於正向敗城使了個眼色。
敗城順著看過去,一眼看見了知樂那奇怪的動作。他走過去,嚴厲而緩慢地道:「站直!」
知樂站直了,沒幾分鍾,又恢復了奇怪的姿勢。
敗城仍舊輕聲道:「知樂,站直。」
知樂皺了皺眉頭,說:「報告。」
「說。」
「站直不舒服。」
「你不站直,就長不高。」敗城用哄孩子的口氣道,「而且,你是一個兵,你在站隊列,必須站直!」
「我不想。」知樂鼓了鼓嘴,很是不快,「太顯眼。」
「這時候不是顯眼的問題,而是服從命令的問題。」敗城提高了聲音,「你們是不是在想,為什么站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