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影響了他的無感,那種忽然被扔進水里的感覺再次襲來,讓他除了忍耐,什么都做不了。
鈴木的豺狼凶惡地呲著牙,在他的授意下不斷地朝簡樂發動神攻擊。
不就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孤兒嗎,不小心弄死了又會怎么樣?
鈴木看著滿頭大汗的簡樂,心里升起施虐的快感。
「吼」
一聲憤怒的獸吼忽然在耳邊炸響,鈴木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豺狼已經被一頭漂亮的黑豹咬住了喉嚨。
「小黑。」
獨屬戎桁的聲音制止住了小黑合攏下顎的動作,只是這鬧著玩兒似的名字稍稍破壞了現場殺氣騰騰的氣氛。
戎桁冷冷地看了被嚇呆的鈴木一眼,俯身將快跪不住的簡樂橫抱起來。
「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對他動手,鈴木一郎,你有膽量。」
小黑雙眼死死地盯著臉色雪白,冷汗直冒,看起來馬上就要暈倒的鈴木,慢慢地合上嘴,尖銳的牙齒一點點鎖緊豺狼的咽喉。
生死一線,豺狼劇烈地掙扎,發出痛苦的嗚咽。
鈴木忽然驚醒,顫抖著唇哀求小黑:「不要,求你……放開他。」
「小黑!」
再一次到戎桁的呼喚,小黑「呸」一聲吐掉奄奄一息的豺狼,高高躍起,一個下墜將鈴木撲到在地。
然後沖著他的臉吼了幾聲,又揚起爪子狠狠給了對方一爪之後才恨恨地放開了他。
戎桁一秒鍾都不耽擱,抱著簡樂沖回房間,將滿身冷汗的人小心地放在床上後,他撥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有未成年向導被攻擊了,他現在在我宿舍。」
那邊一陣驚呼,戎桁沒再多說什么,掛斷電話之後轉頭看向簡樂,看著他被冷汗打濕的頭發,戎桁的眉頭又一次擰成了麻花。
他怎么樣?小黑焦躁地在床邊走來走去,這是他短時間內遭到的第二次攻擊了!
戎桁的心往下沉了沉,深藍色的眸子里燃起一小簇怒火。
不過,他一向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況且,當前最重要的是穩定簡樂的狀態。
如果是成年的向導受到思維攻擊還好處理,注射一定量的信息激發素,激活自身信息素的分泌,很快就能修復創傷。
或者是由哨兵進行短暫的標記,標記後,兩者之間通過通感相互治療,這是最安全有效的辦法。
但簡樂是個未成年,注射信息激發素會對他的大腦產生不可逆轉的影響。
至於標記……
標記未成年異能者,在法律上來講是死罪,道德上來說……是禽獸。
這兩種辦法顯然都行不通,戎桁只能選擇等待醫生的到來,用更加專業的手段平復簡樂受創的神力。
簡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難道又被攻擊了嗎?
怎么就這么倒霉,前幾幾天剛進了醫院,又要進去了。
不過,說不准這次進的不是醫院,而是殯儀館。
因為他真的快要疼死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捅進你的大腦,並不斷地轉動手腕,將腦子攪成豆腐渣。
再這么疼下去,一定會死的!
這么多年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都沒掉過眼淚的簡樂,愣是疼得哭了鼻子。
戎桁替他擦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表情復雜地看著晶瑩的淚珠滾入簡樂鬢角。
小黑愣了幾秒鍾,忽然撲到床邊,伸出舌頭舔了舔簡樂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