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還是有這么一點可行度的,戎桁最後選擇跟他去見那個神秘的人。
兩人上了艾伯特的懸浮車,一個小時之後,戎桁的眼神已經冷得能凍死人了。
艾伯特舒適地靠在椅子里,輕輕晃動酒杯,懶洋洋開口道:「小伙子,耐心點,別什么時候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戎桁看看周圍殘破的建築,感覺自己穿越到了戰火紛飛的年代。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去見能救活簡樂的人。」
「……希望結果讓人滿意。」
看到戎桁強忍怒氣的樣子,艾伯特很不道德地笑了。
戎桁和簡樂的關系,他多少知道一點。以前沒當一回事兒,誰年輕的時候沒談過幾次戀愛,更何況兩人身份懸殊那么大,他認為也就是玩玩兒而已。
可從戎桁今天的表現來看,這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小少爺身上並沒有令人討厭的品質,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神情太過於冷漠。
不過這也不難解釋,誰叫自己不湊巧變成了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人呢,戎桁對自己有敵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也正好從側面說明他是真的在乎簡樂,這也好,在那個人面前他就多了一分底氣。
又過了幾分鍾,懸浮車帶著兩人來到一片廢墟。
戎桁沉默地看著眼前陳舊的斷壁殘垣,腦海中勾勒出當年炮火連天的場景。
「十五年前的主戰場。」艾伯特站在他身邊,出神地望著眼前的頹敗景象,「這是人類欲望的罪證。」
那一場由聯邦內部人員挑起的內戰成了很多人心中不可觸碰的痛,包括戎桁在內,一想到曾經的那場大戰,心中都會騰起熊熊怒火。
「我聽說當年的幕後主使仍沒有落網,在這片土地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冤魂等著他被抓的那一天。」
戎桁的眼睛又黑又沉,眼底一片沉寂,他好像什么都沒在想,又好像想得太多,忘了回神。
艾伯特在廢墟上跳來跳去,走了很遠,回頭仍看見戎桁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愣著干什么,過來!」
戎桁回神,低頭看腳下已經開始風化的斷壁,沉默著,一步一步往前走。
在廢墟中穿行了幾分鍾,艾伯特在一處由幾面倒塌的牆壁搭成的洞穴前停下:「哈里,在家嗎?」
戎桁有些驚訝,這地方居然住著人?
「哈里,我是艾伯特,我把人帶來了。」艾伯特往前踏了一步,腳還沒落下,洞穴里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站住。」
緊接著,一只瘦骨嶙嶙的手忽然伸出來,扒住右邊的斷壁。
「艾伯特?艾伯特是誰?」
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從影子里走出來,帶來一股混著濃重酒氣的風。
「別開玩笑了,今天我們還一起吃早餐呢。」
哈里沒搭理艾伯特,他被胡子遮住的唇喃喃念叨著什么,發紅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戎桁,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戎桁毫不避諱地迎上對方的視線,他其實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他看不透眼前這個叫做哈里的男人。
戎桁見過許多強者,比如辛西婭,
可就連她這樣連神獸都感覺不到的強大向導,戎桁也能將自己的實力與對方做個比較。
哈里不一樣,你明知道他是個向導,卻感覺不到他的神力。就好像你面對的,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