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好臉色。」
凌然盯著他的顏色淺淡的嘴唇,克制著,想再說兩句極邊盡限的調笑話,那邊廚房里慕南喊道:「開飯啦!」
許鳳儀倏地往旁邊邁了一步,回頭看他一眼,眼神里含著警告和嗔意。
他們一起吃過晚飯,慕南兩眼無神地盯著電視屏幕看春晚,到語言類節目抖包袱的地方也沒笑意,他的耳朵聽著廚房,那里有洗碗聲,還有凌然調笑的聲音。
凌然貼著許鳳儀的胳膊站著,一會兒,又從身後靠上來,兩條胳膊隔著柔軟的針織衫,攬住他細細的腰,低聲問:「噴了香水?」
「嗯。」
「什么香?好甜。」
許鳳儀不理他,抬手將盤子放到碗架上,水滴順著平滑的白瓷流淌下來,一滴一滴……
凌然的氣息呵到他耳邊,熱得灼人,帶著濕意,手掌也摸索上去,試探著認識他的身體,野心勃勃地想伸到t恤里面去,被人一把抓住,他便不再動,只說:「讓我留下來吧,好嗎?」
「今天不行。」許鳳儀的耳朵已經紅了,將池子里的最後一個碗沖洗干凈。
「那明天?!」
他低低應了一聲。
慕南識趣,心底一邊嘆息,一邊站起來沖廚房里喊:「許大哥,我困了,回屋睡了。」
「這么早嗎?吃點兒水果吧,我剛切好。」他架著兩只淋了水的手,從廚房里探頭出來,指揮凌然將果盤端出去。
慕南見他這話是真心的,便又坐下了,與凌然兩個對坐在客廳里,吃洗切好的草莓和蘋果,垂著頭,耷拉著臉。
凌然怕廚房里的許鳳儀又聽見他的張狂樣兒,小聲說:「不就是跟你開了一回玩笑嗎?至於記仇到現在?」
慕南兩眼自下向上瞪著他,里面像有兩簇憤怒的小火苗一樣:「你還搶了我男神。」
「我就算不搶,你們一對姐妹能在一起干嘛?」
「許大哥又不是只當零,再說我也長小雞兒了。」
「你那是真小,雞兒。」凌然惡劣地故意讀錯節奏和重音,臉上還帶著得意地勝利者的笑容。
慕南一大早走了,許鳳儀沒有親戚可拜訪,又不愛熱鬧,一個人窩在沙發里看書看電影。
冬日連陽光也凜冽,襯得房間里孤單,許鳳儀拉下遮光簾,室內只開了一盞如豆的暖燈,牆壁的投影上放著婁燁的《春風沉醉的夜晚》,晃動的鏡頭,孤獨的男主角……
他擁著薄毯子,側卧在沙發上。
門鈴聲突兀地響起,許鳳儀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帶著意料之中的驚喜擰開門把手,外面果然站著凌然,手里拎著一個小袋子,歪著腦袋看他:「新年快樂!」
19.
袋子里裝著潤滑油和兩盒安全套,並非許鳳儀未卜先知,是凌然一邊抱住他親吻,一邊將他推倒在沙發上,他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