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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從頭至尾沒有提及自己的姓名,只是在信件里寫滿了對親人的思念,對家鄉的思念,她反復提起自己希望能夠回家,希望可以見到父母,從第一封信里面就寫滿了這樣的字眼:『吾念親屬,並日夜盼望歸』。

除了想回家,信件里還簡略寫明了女子對姜家的怨念。

似乎這位女子最開始離家並不是想嫁人的,而是去一個什么地方探親,中途被人拐騙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村子里,還被強制拉來結婚,她多次逃跑都會被人抓回來,並且抓回來就會對這可憐女子打罵責罰,結婚時跟之前的南冉一樣是被人綁著拖上廳堂的,渾身上下被打得重傷未愈,就被夫家折騰一晚上,並關在這二樓的小房間里再也不能出去。

信件里的女子寫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用一種相當平和而鎮定的字眼來描述的,但是她描述得太過於細致了,細致到南冉幾乎已經可以腦補出這女子被人拖到院子里,拿鞭子和木棍被夫家毆打的景象,旁邊還有一伙人在談笑圍觀。

可是她寫這些信件的時候卻如此平靜,描寫細致,字眼卻看不出任何憤怒和不甘,就像是寫一份嚴謹而不容出錯的報告書,南冉甚至可以想象出這女子坐在桌前提起毛筆時的冰冷的神情和穩重的下筆。

看得南冉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只是這信件內容雖嚴謹,字跡卻愈發顫抖和扭曲,仿佛映照著女人內心的痛苦和瘋狂。信里有一大半都是描寫這女人如何遭人虐待和責罰,以及迫切想要回家的心理,連續幾封信都是這樣的內容,之後,有一封信件里,女人開始提到因為自己的忍辱負重和故作順從,姜家似乎對她的看管有所松懈,她想要趁此機會逃出去,並且制定了一些計劃。

只是看完這封信之後,南冉翻到下一封信件時卻不禁被嚇了一跳,因為下一封信件上沾滿了血跡,連筆墨都是墨色中帶著血紅來寫的,可是下筆卻更穩了,比之前扭曲而顫抖的字跡還要穩重,只是南冉看得出她寫得很慢,一筆一劃都很慢,血墨稍稍暈染開。

在這份信里,女人寫道她的出逃計劃失敗了,她肯下決心出逃是因為在這個可怕的姜家里,有個下人願意為她提供一些小小的物資和幫助,而她只希望從這位下人手里得到出逃的路線和去其他城鎮的地圖。

可是她的信任換來背叛,她很快就被人抓了回來,再次被毆打,這一次她被打得狠了,開始吐血,而且身染重病。寫這份信的時候她也在吐血,血和墨水混在一起,變成了這么一封混著血墨的信函。

只是在這封信的最後,她卻寫著……用白話寫著一句話,不是文言文,字眼也不再一如既往平和穩重,而是蘊含著強烈的情緒

她寫道:恥辱,我竟懷上那人渣的孽子!

南冉看到這里的時候就知道女子懷孕了,懷上了姜家的孩子,而在接下來的信函里,南冉也發現女子的處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姜家人一知這拐騙來的媳婦懷孕了,立刻把她供成了老佛爺,吃穿用度都用得最好,沒有再打罵責辱,還請來大夫給她治病。

只是女子之前被打得嚴重了,落下了病根,已經連床都下不來,於是每個人都在她耳邊鼓搗,說讓她安分養胎,給姜家生個大胖兒子。

不過南冉在信函里,只看到女子用如何如何平靜的字眼描述自己是多么想掐死這孩子,多么想給自己肚子來一拳,好讓孩子死掉。她一點也不覺得這孩子生下來會是好事情,所以她開始給姜家人找麻煩,她肆意妄為地折騰,她不吃飯,也不吃葯,誰靠近她她都在尖叫,就好像瘋了一樣。

南冉不知道寫這些信件的女子身處究竟是個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