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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森林的縫隙灑落在廣袤無垠的湖面上,泛起一片寶石般的波光粼粼,何文宣找到銘塵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銘塵獨自一個人半撐著腦袋呆呆地看著湖面,孤寂的身影在木板鋪成的地面上投下一片寂寥的陰影。

腳踩在搭建在湖面上的木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何文宣走到了銘塵的身旁,圓桌上置於鮮花旁喝了半杯的咖啡已經涼了,天空中有回巢的飛鳥劃過。

「我們回去吧。」何文宣輕聲說道,手擱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回去哪兒?」銘塵望著遠方,眼里泛起的迷茫和空洞驀地讓人有些揪心,他淡淡的說道,「我想在這兒多坐一會兒。」

航行在大海上的船可以停靠在安全的港灣里,飛鳥倦了便歸巢,出游的孩子累了便會被大人領會家里。

無論是泰瑞爾還是銘塵,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他從沒有一個所謂的「家」可以讓自己在累了倦了的時候安心休息。

不同的是從前生性麻木不仁,現在卻該死的變得多愁善感。

「我小的時候也經常來這里。」何文宣突然開口,他看著男人說道,「一起走走吧。」

第二十二章重回故地(三)

斜陽在湖面上鋪上了一層瀲灧的光,好似灑滿了細碎的水晶,公園里的游人三三兩兩,大多都已經回家了。

一艘柳葉般的小舟在湖面上推開一圈圈水紋,涼風徐徐,吹起坐在船頭男人的幾縷黑色碎發,手指隨意捋了捋頭發,銘塵迎向湖風閉上了眼睛,輕柔的風拂過他的臉頰帶來絲絲癢意。

「還在因為何鴻雪的事情生氣?」

身後傳來了何文宣的聲音,銘塵睜開眼睛眺望遠處岸邊茂盛的綠林:「可以不提他嗎?」

這么好的風景,就不要提一個煞風景的人了。

「他其實沒那么壞……」這話才剛剛說完,銘塵就捂住了耳朵,何文宣輕聲笑了笑,「好了,不提他。」

「有一年小學暑假的時候,我和文翰被送到了c城參加夏令營,文翰從小到大就是個能吃能喝的家伙,晚上肚子餓了就跑這湖里抓魚,結果差一點被淹死。」看著男人平靜的背影,何文宣說起了何文瀚小時候的糗事,「從那以後他就特別怕水。」

見銘塵始終沒什么反應,何文宣不有些失落:「我是不是一個很無聊的人?」

「你沒必要故意逗我開心。」回頭看了眼何文宣,銘塵轉過身來,低頭脫掉了鞋襪,把褲腿卷到了膝蓋以上,靠著何文宣坐了下來,兩條腿伸進了湖水里。

輕輕晃動的雙腿在湖水里激起白色的浪花,銘塵偏頭望向旁邊氣質溫潤的男人:「我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這也是何鴻雪那天的目的,即使是失憶了,也要清清楚楚的記住他自己的身份,再怎么特別,也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寵物。

何文宣一瞬間啞口無言,他靜靜地盯著銘塵看了好一會兒,夕陽的光打在男人的側臉上,光影相交,在遠方背景的襯托下仿佛一幅優美的油畫。

安靜而孤獨。

熟悉又陌生。

「別做傻事。」想說些什么卻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何文宣伸手輕輕攬住了男人的肩膀。

「擔心我再自殺一次?」挑了挑眉,銘塵瞥了眼何文宣,一臉好笑的說道,「自殺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

不管是吃安眠葯,還是對著自己的太陽穴來一顆子彈。

「何文宣,你在過去做過什么特別出格的事情嗎?」銘塵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