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還不是最讓她不爽的，更讓她不爽的還在後頭，因為顧夫人又對顧睿說道：「婚期已經越來越近了，結婚照也差不多可以拍了，我前幾天幫你們找了專業的攝影師，你們看看什么時候方便，騰出兩天來拍你們的結婚照。」

顧睿自然還是點頭應下的，「回去我跟雲琛商量一下。」兩個人的時間都要配合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幾天夜雲琛的課都不算多，要找一天時間出來應該是挺簡單的，還有一個月左右學校就要放暑假了，而他們婚禮定的日期剛好是在假期後不久，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不愁沒時間度蜜月。

「嗯，那也可以。」顧夫人同意地點點頭，「這事不急，距離婚期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在這之前都可以。」眼角一掃，看見程可怡無比難看的表情，心里了然，卻是明知故問道：「可怡，你臉色這么難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程可怡猛地一驚，見顧夫人疑惑地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只得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可能是昨天熬夜加班了，所以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

「既然不舒服，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再強撐了。」顧夫人說的話看似在關心她，但在程可怡聽來，就像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一般，頓時讓她感到有點尷尬，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臉色恢復正常，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時間，說道：「也是差不多時候要回去了，我媽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

說完卻沒有馬上站起身，心里其實是有些期待顧夫人能夠挽留她留下來吃晚餐的，可惜她話剛說完沒一會兒，顧夫人就順著她的話說道：「也好，程姨一個人在家里呆了一整天肯定很無聊，你身為女兒的確應該早點回去陪她的。」

程可怡離開時的背影實在是無法跟從容優雅扯得上邊，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狼狽的，而直到她離開，也沒說她過來的用意是什么，顧夫人心里閃過一絲淡淡的冷笑，忽然看向一言不發的顧睿，目光帶著某種深意，說道：「還好你的眼光隨我，都一樣好。」

要是顧睿喜歡的是程可怡，就算她自己再怎么不喜歡也不會不同意的，只是心里難會不舒服，好在顧睿不至於那么沒眼光。

程可怡條件不差，就是心眼兒沒那么老實，野心太大了，這樣的女人在工作上會有很大的成就，但是娶回家做媳婦做妻子，就沒那么理想了。

聞言，顧睿只是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顧夫人看了看時間，催促道：「不是說要去接雲琛嗎？怎么還不去？」還是她選中的兒媳婦好，看上去就乖巧得很，多惹人疼啊。

「嗯。」顧睿微微頷首，「我走了。」

過去接夜雲琛的時候顧睿並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開車過去的，在快要到校門口時，遠遠的就看見背著書包的夜雲琛站在校牌旁邊，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昏黃色的路燈將夜雲琛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的，他正低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側臉帶著非常認真的神色。

顧睿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地靠近，因為時間晚了的原因，周圍並沒有什么人，一眼便可以看到低著頭正在沉思的夜雲琛，看著這樣的夜雲琛，顧睿忽然又想起了白天因為程可怡的那句話而想到的問題。

這種一看到對方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的感覺，算不算是心動呢？

心里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他把車停在了夜雲琛的面前，正在發呆的夜雲琛就感覺自己的面前停了一輛車，抬起頭的瞬間就看見緩緩搖下的車窗里露出了顧睿的臉，嘴角已經先於他意識地露出一抹微笑，「你早到了呢。」

顧睿不可置否地看著他坐上車，雖然他是早到了，但明顯有人比他更早。

好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樣，坐上車系好安全帶的夜雲琛繼續說：「我也是剛出來沒多久你就到了，吃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