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覺得她對自己抱著一種若隱若現的敵意，這樣的敵意在顧夫人面前是幾乎察覺不到的，但只要是顧夫人不在場的，那程姨對他的敵意絕對是不加掩飾的，就像現在。

顧夫人一走，程姨一張臉『唰』的一下就拉了下來，但接下來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裝作漫不經心地掃了夜雲琛兩眼，才仿佛不經意般地說起：「關於明天的婚禮，不知道你們夜家都做了什么准備呢？」

夜雲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需要做什么准備？」

程姨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屑，神情也有些倨傲起來，在她看來，夜雲琛私生子的身份本身就是不怎么光的，再加上夜家本身就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她雖然也算不得什么高門戶出身的，但因為她伺候了顧夫人這么多年，早就以顧家人自居了，骨子里早就有一層隱隱的優越感了。

「也對，該做的准備夫人這邊都已經准備妥當了，也的確用不著你們那邊什么事。」她敢這樣跟夜雲琛說話，自然是因為知道以夜雲琛的性格，是不會跑到顧夫人面前告狀的，活到這么大把年紀了，她自認看人還是比較厲害的，但就因為這樣，她心中更是覺得不痛快，她女兒喜歡的人竟然給這樣一個人搶走了，只要一想就不甘心到想胸悶的程度。

夜雲琛淡淡地看了看程姨，想著對方在顧夫人的樣子以及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臉上木木的沒什么表情，內心卻是多有感慨，她不去演藝圈實在是太可惜了，一張臉能夠在傲慢及謙遜中自由切換，也是需要一定功力的！

程姨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看他一直不說話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奏效了，心里多有得意，表面上還要佯裝不在意地說道：「夫人心慈，有時候在路上看到一些流浪的阿貓阿狗都會忍不住上前關心一下，有些人呢，可千萬不要因為一點點小事就自以為是了，不然可是會從雲端上跌下來的。」

明天就是婚禮了，顧睿跟夜雲琛在前幾天也已經登記過了，程姨沒想過能夠改變結果，她就是存心給他找不痛快罷了，從她的角度來看，就是夜雲琛將她的乘龍快婿給搶走了，在宣布顧家跟夜家的婚事之前，她一直都以為跟顧睿結婚的人會是她的女兒程可怡的。

豈料現實完全不是這樣的。

旁邊一直有人在嘮嘮叨叨，夜雲琛有些無語，他一直沉默地聽著，偶爾忍不住抬頭看一下，然後就默默地在心里告誡自己以後要記得遠離這個人，一說起話來簡直沒完沒了，難道年紀大了的人都是這么嘮叨的嗎？可是顧夫人明明就不會！

好在顧夫人很快就回來了，程姨終於停下了她的嘮嘮叨叨，夜雲琛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程姨，發現她又是嘴角微勾，一副親切的模樣。

夜雲琛：「……」

顧夫人看他木著一張臉，不由得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夜雲琛搖搖頭，又忍不住看了程姨一眼，心里默默地驚嘆一下，這種變臉的速度實在是太厲害了！

聞言顧夫人也沒多問，注意力很快回到明天婚禮的事情上面去了，夜雲琛配合她談論，一晃眼就過去一個上午了，終於把所有東西都最後再確認了一遍，中午是在顧宅跟顧夫人一起吃的飯，下午的時候又被顧夫人拉著出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