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氣氛又開始變得壓抑起來。

胡奇沉默了一下之後還是對著富江道:「請將這四年以來所有向你直接或間接表達過愛意的人寫下來,不管是異性或是同性。」

富江冷淡的瞅了胡奇一眼,沒有說話。

高登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富江後向加西亞問道:「所有養的家庭名單都找到了?有報失蹤人口的嗎?」

加西亞皺起眉,快速道:「很奇怪,一個都沒有。只有一個最近車禍出事了,但死掉的是家里的女主人。」

富江詫異的看了一眼,表情終於有了些波瀾,調出來的信息上那張蒼白的臉她還有印象。

「她對我挺好的。」富江不冷不淡道:「雖然常遭受家暴,但至少是唯一一個因為我敢跟他丈夫吵架的女人。」

加西亞調查出來的結果令在場這些擅長犯罪心理側寫的優秀探員們有些詫異。

「根據我們的側寫,這個不明嫌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川上富江的人,怎么可能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對那些寄養家庭中的人采取行動。」摩根挑動他那兩條又粗又黑的眉毛,神情有些疑惑,「難道我們的側寫有誤?這個在犯罪團隊中占領導地位的主導型人格實施的犯罪特征和動機不是基於別人對她的傷害?」

艾爾同樣疑惑:「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從這個不明嫌犯能夠領導其他跟蹤者並且得到他們珍藏的照片這件事來看,他潛伏的時間相當之久且深,他對於她相當了解。只有了解她所有的事、習慣、細節包括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才能令擁有優越感,從而令其他的跟蹤者信服,並且奠定他在犯罪中主導者的地位。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她會有這樣病症的原因。」

胡奇同樣如此認為,他解釋著自己的觀點道:「一般來說,這種典型的迷戀型跟蹤者不會和伙同其他人一起犯罪,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側寫沒有加入團伙犯罪這一點的原因。通常這類罪犯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獨占欲,也正是基於這一點,讓迷戀型跟蹤者獨來獨往,他們只享受自己發掘得到的樂趣並且不願意和任何一個人分享,除了被跟蹤者之外。」

「側寫沒錯。」高登否決了他們的猜測,然後道:「這個主導型人格建立了一個虛構的世界滿足被支配者的幻想,這也是從犯至死都對他忠心耿耿的原因,但這不能改變他具有攻擊性和殘忍本性的事實。」

胡奇同意道:「的確,他現在沒有作案並不代表以後不會,他不可能放過他們,也許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瑞德提出了一個問題,他打開電腦,放出了整個歐洲大陸板塊的地圖。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主導型的不明嫌犯並不知道這些呢?這件事畢竟是在日本發生的。而且你們看這些受害人的地域分布,假設加西亞之前調查的那些在人口失蹤數據庫里的五人已經死亡,那么,他們的家分別位於英國的倫敦、諾丁漢、布萊頓以及德國的斯圖加特和美國芝加哥這三處,加上之前在密歇根州邊境小鎮死亡的七人,和在貝城發現的那個不知身份的從犯,所有的受害者群體的地域分布都在歐洲。」

「而且花、信、照片寄送的時間是兩年前,失蹤者是在一年前,雖然照片中的畫面覆蓋了她四年的大學生活,但那些照片並不是這個主導型的罪犯所拍攝的。根據他的犯罪行為模式,我猜想他可能是在近兩年受了什么刺激,才會致使他作案。」

最後,瑞德補充了一句道:「而且,我不認為他知道關於她的秘密。他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當然,這里的耐心是指他殺人的沖動。從他之前所有犯案的手法和如此頻繁的動作來看,他抑制不住自己欲望,既然如此,他不可能在知道了這些人的存在後放任他們活著這么久。」

瑞德的話開了一個新的思路。

但是,他的老師高登卻不同意這樣的側寫。

「不,哪里不對。」高登的眼神深邃,瑞德的側寫並沒有錯,而他們之前的對不明嫌犯的概括也沒有錯。

可瑞德認為這個主導型的不明嫌犯是最近兩年才開始作案的,並且不知道有關川上富江之前的事情,高登則認為這個不明嫌犯潛伏已久,所有關於她的事情他了如指掌。

分歧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