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沒事了。」富江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然後張開雙臂道:「介意給我一個擁抱嗎?」

同樣的病房、同樣的微笑。

一如他記憶中的富江。

瑞德擁住了富江,將她緊緊按在了胸前。

*完全沒有被無視的尷尬,她靜靜地退了出去,小心的替他們闔上了門。

現在,她不適合在場,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間。

「別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好嗎?」瑞德的聲音帶著顫抖,還有一種沒有回過神來的恐懼,「即使那把匕首捅入了我的身體,也沒有看著你躺在地上、病床上那樣冰涼虛弱的摸樣讓我來得更痛。」

他的話不響,在她的耳邊卻猶如一道驚雷,炸開了。

她睜大了眼睛,對於他的話,她的內心感到了巨大的共鳴,那種愉悅竟然比親手將那個人送入地獄時更加直觀和激烈。

富江的手縮著,她扣著他的腰十分用力,以至於自己開始感到了輕微的疼痛。

這種疼痛讓她感覺清醒。

一一原來,我並不是在做夢。

富江慢慢地退出了瑞德的懷抱,她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那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喜悅和真實令她看上去美極了,仿佛不像是一個真人。

「你,你是說……」富江的聲音也帶上了些許的顫抖,她極力忍住內心奔涌而出的激動,「你是不是在告訴我,我比你的生命更加重要?」

「是的。」瑞德根本沒有稍作設想和停頓,他們互相注視著彼此,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比現在更讓他充滿勇氣和力量。

他該肩負起保護她的責任,即使他現在還是那么的無力和弱小。

瑞德清楚自己的局限在哪里,經過了這件事後,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了想要變強的決心。

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守護她。

「我也是。」富江回應了瑞德的表白,「你此刻的感受我不想明白,斯潘塞,因為我不能想象如果你在我的面前倒下我會變成怎樣。」

「永遠不要讓自己因為我而受傷,你不會想知道那樣我會做什么的。」富江的眼中一片瘋狂,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她以一種更加直白和刻骨的方式讓他知道了。

一一她會毀了她自己。

瑞德看著這樣的富江,眼底中的心疼不言而喻,「不要因為我而試圖傷害你自己,富江。」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富江笑了,她笑著否決道:「正因為命是我自己的,所以,傷害與否的決定權並不在你手上,斯潘塞。」

瑞德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再勸下去,富江心中的信念似乎已經根深蒂固。

「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為什么?」瑞德不能理解,在經過那樣的劫後余生後,她竟然將在乎他看得比在乎自己還要重要。

「我當然在乎自己的性命,斯潘塞,我比任何人都強烈得渴望活著,因為這樣,我才能和你在一起。永遠的。」

富江看著瑞德,她知道他在誘導她什么,但是,她並不想改變。

她並不是為了他而活。

他們都得活著。

「你不也正是這樣想得嗎?我以為,你能夠體會和理解我相同的心情。」

富江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瑞德看著富江,他當然是那樣想的。他情願為她死去,但他不願意她為他做同樣的事。

他很自私。

瑞德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富江在控訴他的自私。

但是,他堅持。

「噓……」富江制止了瑞德,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她不想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斯潘塞。你在擔心亞當斯事件會在日後重演對嗎?所以你一再強調我要重視自己,珍惜自己的生命和享受活著的感覺。但是,他已經死了,沒有人再會對我、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