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按住了巴尼受傷的部位。

塞西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不要替他包扎,這會留下證據,我們得趕緊離開,離天亮還剩下三個小時不到,你趕緊去拾一下自己。明天別露出什么端倪。」

「但是他……」富江看著已經短氣進長氣出呼吸困難虛弱的巴尼,道:「如果放在這里不管,估摸不到三個小時,他就會沒命。」

塞西斜睨了一眼富江,然後冷笑道:「沒想到你竟然有這般容忍度,他之前要對你做的事,你不介意?」

「介意,但這至少是一條命。」富江道:「你不用這樣看我,我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強奸犯,但如果他死了,負責任的人將會是阿瑟倫納德。」

塞西抬眼正視富江,發現她眼中的認真後,不由嗤笑出聲,「在這里,誰會介意一條命?你以為那條規定的目的是什么?允許私下斗毆,卻禁止殺人。這不是很矛盾嗎?」

「如何將人打癱卻不致死的方法你難道沒有學到過?只不過是表面說得好聽而已,有時候做個廢人比死人更加痛苦。」

「至於阿瑟倫納德,你竟然擔心他?」

真是天真啊!

塞西的眼神一凌,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最後,她伸手拍了拍富江的肩膀,然後道:「你要記住,在這里,不是別人死就是你死,你該慶幸,今天有人出手,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自己。」

說完後,塞西也走了。

徒留富江和地上那一眾暈厥的人,夜晚的風呼嘯著從外面吹進來,不冷,卻讓富江感到了莫名的寒氣。

沒有呆多久,富江也離開了。

她沒有回到集體宿舍,而是直接繞過操場來到了洗浴室,推開洗浴室的後門一直走,在灌木從後有一個荒廢不用的廁所間。

這里很偏僻,而且加上洗浴室里本來就自帶有廁所間的緣故,所以這邊一般沒什么人會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富江還是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在確定沒有人跟蹤後她小心地彎腰趴進了灌木叢中。

打開手電筒後,她在某棵灌木的根部找到了她做的標記。

扒開了一層顏色微淡的新鮮泥土後,她將埋在里面的一個約莫10cm左右的金屬盒子拿了出來。

這里面放著的,是她定期需要固定臉上面具用的特殊化妝工具。

抱著鐵盒走進了廁所,打開其中一扇靠著窗邊的門後,她將自己關了進去。

鎖已經生銹了,但所幸還能用,將自己隔絕在這個小密室後,富江才終於安下心來。

因為之前的那場群斗,她臉上被打到了數次,雖然臉還不至於變形,但她能夠感覺自己的面部開始僵硬。

從上側窗戶外透進來的月光讓富江隱約從鏡子里看見了自己的輪廓,她的手指順著臉頰劃到了被頭發遮掩的而後,將鏡子調下時,她在脖頸與下顎的交接處,找到了一個漏洞。

一一脖頸處的愈合呈現一個比較奇怪的形狀,在上顎面具的接縫處,那個被拇指掐出來的紫色印記硬生生凹進去了三分之一,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覆蓋住橫切斷了一樣。

富江從鐵盒中拿出一把磨得透亮的尖刀,那如鐵鏟般矢量形狀的頭部非常的薄,厚度大概不會超過三毫米,富江將它貼在下顎的皮膚上,然後將那塊色差明顯的『皮膚』掀了起來。

果然,面具被掀開的一瞬間,一個完整的指印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

富江嘆了口氣,脖頸處那一塊只要打些粉就能夠遮蓋住皮膚的色差,她現在最煩的,是之前被人不慎按在地上而導致場地上鋪滿的細沙竟然有些被磨了進去。

臉上刮破的皮膚她可以重新修補,但是那將那些好像小疙瘩一樣貼在她臉上的細沙摳出來,她必須得將整個面具取下。

這是一個很繁瑣的過程。

將一塊折疊著的『鐵皮』拿出來後,富江將它打開,然後,一塊長約20cm的正方體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平鋪後,富江將它貼到了臉上。

接著,重新拿下時,一張薄如蟬翼的肉色面具就被這樣『吸』了下來。

其實,就算溫亞德有解說過,但富江還是從未弄明白過這東西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