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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集體宿舍的富江碰到了同樣剛從外面回來的阿瑟,這一次,他倒是沒有無視她。

一前一後站在門前,富江能夠感覺到阿瑟倫納德深色眼窩中的寒意,他站在不遠處,身上卻是化不開的森然之氣,在深深得看了她一眼之後,他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富江卻感覺他生氣了。

回到床上時,她伸手摸了摸之前被直直注視著的脖頸處,有些刺痛,將放在枕頭里的一小片鏡子拿出來後,她看見了之前被她揉捏的地方已經由淤紅變成了青紫。

他,原來是在介意這個。

富江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低落。

雖然她原本故意做出這些痕跡就是為了讓別人發現的,畢竟,要從之前那場斗毆中撇干凈,她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但如今,被認識的人誤會著的心情還真是不怎么好。

特別是,這個誤會的標簽還是富江最不想要承認的那種。

「你,去哪里了。」塞西冷清的聲音從上鋪傳來。

「……uh,後操場那邊……」看富江不怎么願意說,塞西也沒再細問。

「天快亮了,准備一下吧。」塞西提醒了富江一句後,就重新躺下閉目養神了。

她身上的確有男人的味道,但看她的樣子卻又不像經過人事的。

難道,她已經找到了庇護者?

還是做了什么交易?

而就在塞西懷疑著富江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細微的殺氣。

兀然睜眼,她就看見了位於左前方的那個男人。

俊美的輪廓被牆壁的陰影遮住了,但那雙如同野獸般令人發憷的雙眼卻沒有蒙上塵埃。他坐在那里,靜靜地凝視著這里……

不,准備的說,是這個方向。

他看著的,應該就是是伊芙格林斯。

的確,伊芙和阿瑟是前後不差幾秒回來的,他們去做了什么無人可知。但現在,阿瑟看她的表情分明不對。

雖然感覺到了細微的殺氣,但她並沒有察覺到了這殺氣中含有的殺意。

也就是說,阿瑟倫納德並沒有對富江起殺心,反而,像是她做了什么讓他不爽了。而即使如此,被『得罪』的阿瑟也沒有想過要殺她。

這說明了什么。

敏感如塞西,早在幾個小時前的那場群斗中就察覺到了阿瑟對富江的不同。

如今,她更加確定了。

果然,那個女人是她最大的威脅。

塞西將枕著頭的手放下,轉頭望著窗外泛起魚肚白的天空,微暖的陽光從窗戶中照射了進來,卻沒有驅散她眼中的戾氣。

平放在身側的握緊的手此刻微微松開了些,她再次閉上了眼,臉上也掛上了平靜的笑。

利用自己的威脅達成目的也無不可,只要最後的結果相同,過程如何,不重要。

如今,她該做的,唯有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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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剛亮,集合的哨聲就響了起來。

已經經過大半個月訓練的這群人有序而又快速地整理完之後就來到了集合地。

不過,這一次,卻並不像往常一樣。

訓練場上的氛圍此時有些凝重,教官也從平常的兩個增加到了五個。

而且,此刻,他們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嚴肅和不悅。

富江將視線移到了洗漱台邊,現在,那里是空盪盪的一片,除了地上斑斑駁駁的血跡之外,根本看不出不久之前那里曾發生的慘狀。

而就在富江以為教官們會對昨天的事進行警告、教訓和懲罰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在人全部集合後照常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馬拉松長跑,並且,這次還帶上了負重。

跑步之後就是照常的體能對打訓練和一些基礎的槍械練習,那增加的三個教官也並沒有做什么,只是從早上的跑步開始就一直跟在他們身邊觀察,核對他們的對打、射擊、拳擊、障礙訓練等等項目的測試結果。

富江當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