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為什么?你有什么把握?」富江道:「外面此刻估計已經被警察包圍了,你有什么把握可以從這里安然離開?」

富江的話音一落,菲爾丁臉上就留下兩行熱淚。

「……你,是在擔心我嗎?是嗎?」菲爾丁哽咽道:「生命,這就是擁有生命的、活著的感覺嗎?真的,好開心……」

「為了你,富江,我會活著!我會活著的!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的,除了這里之外,華盛頓州以南數十個城鎮中,我都有安放各種重組炸彈!他們不會在這里當場槍擊我,他們不敢!」

「是嗎。」富江反握住菲爾丁的手道:「想來,這里,你也裝了不少吧?那么,會不會殃及到我們呢?」

「不會!」菲爾丁臉紅了一下,視線從被握著的手再次移到富江的身上,「我知道它們安在什么地方,只要避開就不要緊,而且,定時裝置的開關在我手上,只要我不啟動,它們在一定時間內是不會爆炸的。」

為了讓富江安心,菲爾頓好特意告訴了她華盛頓廣場酒店內炸彈裝置的具體位置,說完後,他就伸手脫去了身上的裝備。

富江帶著溫柔的淺笑一直注視著他,等他將胸口的衣服扯開,露出里面猙獰的傷痕後,她才斂了笑意。

一道深色的、貫穿了半個心臟的傷疤大大咧咧的攀附在了那里,丑陋得如同是多腳的蜘蛛一般。

能對自己下手那么狠的人,對別人,更不可能留情。

菲爾丁原本展示給富江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傷口和他胸膛上的這個大家伙想必,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而,也是這一眼,讓富江徹底清楚了這個人。

一一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還好,現在,他似乎因為她的話而重視起了自己的這條命,不然,她不知道該如何局。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並不是瘋子擁有能力,而是,一個擁有能力的瘋子不畏懼死亡。

***

瑞德從黑色的suv上下來,臉上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慌張。

背著棕色郵差包,外披著fbi制服的小博士不時的將目光落到那扇緊閉的門扉上。

距離富江失去消失到現在,已過了整整半年。這半年,瑞德也經歷了很多事,不管是bau小組的人員變動,還是那些相處了很久的人的陸續離開,亦或是之前身染毒品中的痛苦,都讓瑞德分外得想念她,想念川上富江。

發出去的郵件沒有一封回信,瑞德也由原本的掛念變成了擔憂。而今天,在他噩夢中發生的事終於出現在了現實中。

富江,又被破卷入了襲擊案中,成了連環殺手的目標。

之所以用連環殺手,是因為這已經不是這一周發生在華盛頓的第一起炸彈事件了。

五天前,就有各大科技公司接到過炸彈爆炸預警。原本一些大公司以為不過是惡作劇,也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三天前,那些接到爆炸預警的大公司的科研創新部就統統被炸。

一整個公司,只有一個部門被炸,而且,其中大部分資歷老的科研人員死亡。死亡數量最少的一個公司中,活下來的科研人員也僅有個數,大部分能夠撿回一條命的,都是部門相關的文員或是無關的行政人員。

由此可以看出,不明嫌犯是因私型爆炸犯。

但,今天接到的報警通知卻與三天前的迥然不同。

不但不明嫌犯直接現身,就連作案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