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煬說的東西差不多。
警察和趙律師走後,原煬和顧青裴呆在單人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原煬忍不住道:「你一直看著我干嘛?」
「我在想怎么跟原董說。」
「不需要告訴他。」原煬道:「有這些流氓在,足夠把那些人拖下水了,沒有必要讓我爸知道。我爸那個人還算沉得住氣,我媽不行,我媽脾氣很暴躁,她一定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案子的判決可能受到影響。」
顧青裴搖了搖頭,「不行,這種事我不能瞞著原董,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原董如果知道了,肯定會怪我。」
原煬不耐煩地呼出一口氣,「算了,我給他打電話吧。」
顧青裴點點頭,「把情況跟他說清楚,最好能借助他的力量,把對方徹底打壓下去,讓他們沒有翻身的余地,否則,我們可能再受到報復。」
「我知道。」原煬掏出手機,「你出去一會兒,我給他打電話。」
顧青裴走出了病房,現在已經是深夜,走廊漆黑一片,一個人都沒有,有些陰森。他靠在牆壁上,靜靜地思考。
他腦海里全是原煬肩膀上扭曲地如蜈蚣一般的縫合線。想到那些明晃晃的砍刀,顧青裴到現在還心有余悸,那些王八蛋,打官司輸了就來這手,他不僅要讓那些人一個字兒都拿不到,還要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過了半個小時,顧青裴回到病房,原煬在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他輕輕走過去,原煬睜開眼睛,疲倦地看了他一眼,「我跟我爸談了。」
「怎么樣?」
「他挺冷靜的,說這件事交給他處理。」
顧青裴剛想說什么,他的電話響了,他幾乎不用看,也不知道是原立江打來的。
顧青裴拿著電話,走到外面才接通,「喂,原董。」
原立江的聲音沉重渾厚,是他從未聽過的嚴肅,「顧總,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顧青裴道:「對方可能是聽到消息,知道自己要敗訴,所以提出和解,但是條件貪婪,我沒同意,所以就出事了。」
「你這個事處理的有問題。」原立江沉聲道:「如果今天原煬出了事,贏多少個官司能補得回來?」
顧青裴低聲道:「原董,對不起。」
原立江沉吟道:「你還是太年輕了。」
這是顧青裴第一次聽到原立江用如此嚴肅的口吻和他說話,那種氣勢和威嚴,隔著電話都清晰地壓迫著他的心臟。
顧青裴道:「原董,是我沒處理好,我承擔後果。」
「你能承擔什么?青裴,我不是要責怪你,但是我年紀大了,我也受不得驚嚇,還好今天你們沒出大事,不然……」原立江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個了。明天我會坐最早的一班飛機過去,我聯系上當地稅務局的局長了,就從那個公司的帳開始查,任何威脅到我們原家人的人,都得清理干凈。」
顧青裴心臟微顫。
原立江轉而安慰了他幾句,這套給一耳光再給顆糖的策略,顧青裴並不會上當,當他表現得很感激。
掛了電話之後,顧青裴又在走廊里站了很久,直到病房的門打開,原煬走了出來,「你怎么不進來?我爸說你了?」
「沒有,我在反省。」
「反省什么?」
「這件事我沒處理好,把對方逼急了。」如果當時少打壓十個點,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件事的重點顯然不是原煬受了多重的傷,而是有人想傷害原煬這件事本身,原家這樣的家族,是絕對不能容忍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威脅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