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門都出不了,原煬氣得腦仁疼。
顧青裴全然不知道原煬跟了過來,他通過安檢後,在候機廳安靜地等著飛機。
他的手機在昨天給父母發過一條出差的短信後,就關機了。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自己這條娛樂小道消息會在熟悉的圈子里穿得多快、多廣。說不定他以前那些球友,還會在打球的時候拿他的照片當談資,就像他們當初談論某落馬高官跟情婦的艷照一樣有趣。
這種時候,手機這種能夠讓別和他建立聯系的東西,顯然不該存在。
他准備在塞班島多住一段時間,避避風頭。這次至少要給自己放一個月的長假,好好休息休息,他的身體,他的心,都需要徹底的休息。
眼不見為凈,他多少可以逃避一段時間,等時間長了,也許他就麻木了,就敢回去面對了。
他總要面對的。
從冰天雪地的北京到鳥語花香的小島,顧青裴的心在陽光的普照下舒暢了一些。
到處都是陌生的面孔,這里沒人認識他,太好了。
他連續三天都呆在酒店里,哪里也沒去。每天睡到自然醒,去吃個早餐,在海邊散散步,曬曬太陽,回房間用電腦看部電影,或者放著音樂看書。
生活原本可以如此愜意,他卻差點兒忘了自己還有能享受如此懶散時光的能力。他一直都是個大忙人,365天輪軸轉,曾經一個月坐過二十七次飛機,如果他一閑下來,他會比工作積壓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還恐慌。
他可能天生就是個閑不住的人,所以在國企做到高管後,他嫌棄生活太平淡,才跳槽到了原立江那里,如果不是他這樣的操勞命,哪兒有後面他和原煬的那堆事兒呢。
想想就諷刺。
顧青裴決定去睡一覺,睡著了他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剛洗了個澡出來,酒店房門被敲響了。
他用英語問了句是誰,對方回了句「roomservice」,那嗓音低沉渾厚,真是好聽。
顧青裴以為是來打掃房間的,打算塞給對方點兒小讓他晚兩個小時再來,沒想到一打開門,差點兒一頭撞上一大捧鮮紅的玫瑰花。
顧青裴傻眼了。
大捧玫瑰後面露出一張純男性的成熟英俊的臉,笑得春風洋溢。
「王總?」
穿著一身略顯滑稽的花襯衫和沒來得及換的西裝褲,手捧一大束玫瑰站在他門口沖著他笑的,正是王晉。
王晉眨了眨眼睛,「叫我什么?」
「王、王哥,你怎么在這里?」
「我這幾天給你打了無數的電話發了無數的郵件,但一直聯系不上你,我沒辦法,只好……親自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