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蟈蟈。」

「聽見沒？咱家小五會說話了。」張寶得意地朝著大壯笑了笑。

大壯過去拉拉五壯的小手，「叫哥。」

「鍋。」

張寶把五壯抱著到每個人跟前說兩聲。五壯愛說話，人家教，他就學。

「嫂么么，俺跟你說個事。」二壯看了看坐在桌邊包著包子的明哥兒。

「你說，啥事啊？」

二壯又左右看了看，看到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他才吞吞吐吐地說，「俺，俺……」

「小二子啊，你這是咋地啦？你想說什么呢？」

二壯又看了看明哥兒，仿佛這樣能給他勇氣。「俺看上明哥兒了。嫂么么，你給俺說親吧。」張寶看著眼巴巴的二壯，又看了看小明，「這事吧，俺去找俺阿么和舅么說說。」

「哎。」見張寶答應了，二壯立馬高興起來。

鍋蓋一掀開，包子的香味直往鼻子里竄。

「七。」五壯也聞到香味了，人在張寶的懷里，小手指指著鍋屋的方向。

「涼涼再吃。」

一群人吃著剛出鍋的肉包子，就跟沒八輩子沒吃飽過飯似的。兩大鍋的包子愣是一個也沒剩。

晚上睡覺前，張寶把二壯的事情給大壯說了。

聽張寶說要給二壯說親，大壯很高興。「明哥兒是個好的。人也勤快。」在李小清家的時候，大壯就注意到明哥兒經常搶著洗鍋刷碗。

「俺明天就和俺阿么說。」張寶把薄被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一覺到大天亮，張寶和大壯洗漱完了後，直奔李小清家。

「阿么。」趁著大舅一家洗漱的時候，張寶把二壯的事情說了。

「俺看二壯也是好孩子，明哥兒跟著他也挺好的。」

「嗯。阿么，你和俺舅么么說說。」

「俺曉得。」李小清笑了笑。

吃完早飯，小明要幫忙洗碗，被李小清趕走了，「去找寶哥兒玩去。」

就剩下他和王天的時候，李小清開口了，「俺看呀，給明哥兒說親也不用到處去找了。俺看中了一個。」

「哪個呀？」王天笑著問。

「二壯啊。他不也是到了該說親的年齡了嘛。這孩子心眼實，俺看也是個好的。以後啊，咱還是做親戚。」

王天在腦子里把二壯的條件過了一遍。破敗的屋子，好幾個兄弟。二壯這條件也算是頂差的了。「二壯這孩子是不錯。可是他家……」

「嫂么么，你也甭擔心。俺家寶哥兒是他嫂么么，以後少不得幫襯著。你也看到了，俺家寶哥兒主意多著呢。明哥兒以後說不定是個享福的命。」李小清又把自家上次賣菠蘿的事情說了。

王天聽的頭直暈，敢情弟弟家一個月掙的錢比他家一年掙的還多。「俺和你哥說說。」

「哎。」李小清跟著又說了些其他的話。

「二壯這孩子是不錯。」聽王天轉述了自己弟弟的話，李大河坐了半晌才說出這句話。「俺看啊，明哥兒跟著二壯也沒啥苦吃，說不定也能享享福。這親就做了吧。」

「那，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