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紗幔被人緊緊捏了一下,然後慢慢松開,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溫曼依舊在笑,只是垂下的眼睛遮擋住雙眸,同樣遮擋在里面的些許傷心。
等他抬眸和蘭蒂斯對視的時候,里面已經全然沒有多余的溫柔和笑意,淺藍的眼睛沉靜的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潛伏著不知名的危險。
蘭蒂斯嘆了口氣說:「你故意讓他聽這些,究竟是為了什么?」
營造一個溫柔的假象?給埃倫斯一個他所期待的幻想?亦或者,讓那個自以為沐浴在愛河中的傻瓜徹底放松警惕,然後給溫曼以趁虛而入的機會?
不管哪種,蘭蒂斯並不贊成用這種方法來試探一個人。
溫曼不經心道:「我可是個結果主義者,過程如何都不重要,如果他沒問題的話,我不介意真的將他娶回去當王妃,給他一切他想要的。但如果他有問題,那便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欺騙了我,那我就算欺騙他又如何?」
蘭蒂斯心頭有種莫名的壓抑感。
「埃倫斯是真心喜歡你的。」
溫曼笑得有些嘲諷,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或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我也挺喜歡他的,但在一些原則性問題上,我絕對不會姑息。」
比如,隱瞞和欺騙。
比如,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還有,做些不利於他想要保護的那些人的事情。
有很多時候,兩人是否能在一起並不是只相愛就夠了,這個道理,很多年前溫曼就已經徹悟。
十年,他不再談感情,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滿懷熱情的生活著,有喜歡的人就用金錢和權勢來買,不喜歡的時候也不過是錢貨兩清,該斷開聯系的時候自然也就斷了。
蘭蒂斯搖搖頭,道:「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小叔叔,他對你是真心的,如果你說願意帶他回家,我敢肯定他不會拒絕。」
溫曼走過來倒了杯酒,翹起二郎腿坐在藤椅中,吹起一片落在衣服上的葉子。
「你也知道埃倫斯有多花心,就連我都不敢保證他會心甘情願只陪著我一個,你又怎么能看出來。」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罷了。
蘭蒂斯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道:「你說的這些都沒錯,他喜歡過很多人,也有過很多戀人。」
「但從沒有一個戀人,能夠讓他心甘情願躺在床上,任由那人為所欲為。」
蘭蒂斯和溫曼很像。
尤其是在一針見血上,簡直如出一轍。
「小叔叔,我相信就連你都做不到吧?」蘭蒂斯說。
溫曼定了定,輕聲說:「小侄子,這可是你第一次替我的戀人說話。之前可都是恨不得我把他們甩得遠遠的。」
「因為你不喜歡他們,而且他們對你的心思不單純!」
蘭蒂斯抬高了聲音,有些頭疼,溫曼鑽牛角尖的時候比南鏡還不逞多讓。
「像埃倫斯那么傻乎乎除了你這個人之外什么都不求的家伙,我恨不得多來幾個。」
門口的系統已經反饋了南鏡和封漸離一起回來的信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