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恨著他、耍弄著他的人,溫曼、蘭蒂斯、希林、封漸離……
真難堪。
從認識溫曼到現在起,哪怕是欺騙溫曼的那段日子,他也從來沒有折辱過溫曼。
他愛惜他的羽翼。
可溫曼呢?
埃倫斯眼中灰蒙蒙的一片,他茫然看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太明白,究竟是為了什么想要拼命保住這個不該存在於世界上的孩子。
溫曼期待他的出生嗎?
那些讓他當成噩夢的殘忍話語還盤旋在腦海,只言片語,否決了這個無辜孩子的存在。
而他自己期待嗎?
曾經,也許是期待的吧。
南鏡急切道:「不,不會有人那樣,他們都很擔心你。」
他摸索著終端,趁著埃倫斯不注意,給蘭蒂斯發了信息
「埃倫斯在下面,快點來。」
他慢慢靠近埃倫斯,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學長,你不相信他們,難道也不能相信我嗎?我發誓,沒有任何人會再傷害你,還有你的孩子。」
「你不懂,他們從來不會那樣對待你。」
埃倫斯說著,身子脫離般滑落在地上,被南鏡眼疾手快地扶住以減緩沖擊。
「他對我……」
埃倫斯神思恍惚,對於溫曼的傷害,他簡直難以啟齒。
屋里警鈴大響。
埃倫斯猛然抬頭死死盯著地下工作室通往上面的樓梯,氣息雜亂不堪,不可置信地看著南鏡,「你叫了蘭蒂斯?」
南鏡有種背叛了埃倫斯的感覺,心口壓抑地喘不過氣來,眼眶紅紅的,帶著懇求說道:「學長,老板說過要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吧,小叔叔他……」
「別提他。」
埃倫斯無助地雙手抱著腦袋,只覺得快要爆炸了。
南鏡的終端響起,蘭蒂斯只發了一條消息
「離門遠一點。」
幾十秒後,蘭蒂斯就將那扇隱蔽性極高卻沒什么太大防御力的門用古武力破開,剛來到下面,就聽到一道沙啞的聲音陰郁傳來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灼炎流雪纏繞在南鏡的脖子上,埃倫斯神緊綳地跪坐在地上,左手按住南鏡的雙手,右手緊緊握著那條微微發紅的鞭子。
看著他的眼神,帶著絕望和憤怒。
蘭蒂斯不動聲色地大量著埃倫斯,在看到地上的血痕時,動了動喉嚨。
「梅塔爾,你受過人魚的祝福,懷的又是凱爾丹頓家族的後代,只有我們能幫你保住孩子。」
埃倫斯赤紅著雙眼,右手往後拉了拉。
脖子見驟然的緊縮讓南鏡哼嚀一聲,對蘭蒂斯搖了搖頭,拼命眨著眼睛。
埃倫斯低聲吼道:「滾出去!誰他媽信你們?滾出去啊!」
這種時候,蘭蒂斯不可能再刺激埃倫斯,不光是因為南鏡的安危,何況……埃倫斯恐怕最不願見到的,就是他們了。
新生命的氣息,比他想象的還要微弱。
「梅塔爾,這次是小叔叔的錯,我相信他會給你一個交代,而且你有了這個孩子,就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你們。」
說完這句話後,蘭蒂斯便一步步地從樓梯上去,站在被破壞的門前,身後是微弱的燈光。
他注意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