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了那雙雖然染滿了鮮血,卻平整光滑的手上。
本該欣喜若狂的,可他為什么覺得,心臟疼痛地讓他恨不得死去?
也對啊,永遠都勝券在握的男人,永遠都不會將自己置於無助境地的少將,永遠都將涵養當外衣、自尊心比天還高的寒月,怎么可能像一個廢人一樣苟延殘喘地活著。
他覺得,他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從頭到尾都不愛他的愛人。
將他當成檔箭牌,當成白痴,耍了這么多年。
南鏡緊張極了,這種時候,他居然不知所措。
柯柯失魂落魄地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淡淡地說道:「你可以騙我,可你不該欺騙我的感情。」
寒月如刺在哽,他想摸摸柯柯的臉,可伸到一半的手,還是縮了回去。
沒再多說什么,柯柯只覺得他像是一抹不著天地的游魂,大腦里是一片空白。
維斯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柯柯被他的身子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又踉蹌地爬了起來,順便一用力推開那在他摔倒的同時就沖過來扶抱他的男人。
「你說得對,我不該回來的。」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寒月說話。
柯柯關上終端發散出的光,沒有再看寒月一眼,朝著洞口有亮光的地方走去。
背影無比凄涼。
寒月目送著他,一步一步走遠。
他的心空了。
再無任何生機和色。
「你不去追他?」
南鏡恨不得痛毆寒月一頓,媽蛋的原本以為這家伙情深意重,沒想到居然是個人渣!
屍毒解開後,寒月的容顏恢復了之前的模樣,皎若明月,清冷中別有一番風姿。
也難怪尤溪對他惦念了那么多年。
可惜了,美人如蛇蠍,太恐怖了。
寒月看了眼在為柯柯打抱不平的南鏡,苦澀地搖了搖頭。
一把將地上的維斯拉了起來,寒月走出山洞,將人扔給在外面守衛著的尤溪下屬們。
那些士兵們面面相覷分明進去的是自家中將,怎么一個一個出來的都是自家中將的死對頭?
黑色面具的男人,之前在看到柯柯的時候,就已經心有不好預感。
柯柯只是一聲不吭地走了過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沒人敢去招惹那個軍部出了名的瘋子,便任由他離開。
可這位呢?
有人眼尖地認出地上躺著的少年。
「這是伊斯力上將的兒子!我們這次的目標之一!」
靜了幾秒鍾,立刻有人圍上去將這位事關重大的少年給小心翼翼抬了起來,試探鼻息。
寒月帶著上位者獨有的氣勢,負手而立,道:「尤溪中將在營救維斯同學的過程中,被綁匪們殘忍殺害,希望你們回去之後,不要將他的功勛掩蓋,應如數報告給伊期力上將。」
一席話驚起千層浪。
中將死了!
中將真的死了!
為首的那個和寒月有幾分神似的男子,先是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在清晰地看到寒月脖頸上的牙印之後,眼瞼垂了下來。
勾了下唇,他騰然暴起,一槍朝著身旁的黑色面具男人射了過去。
驚覺之下,面具人連忙閃了過去,可依舊被子彈擦過了手臂。
鮮血迸發直流。
「他和那些綁匪是一伙兒的,故意勾引中將進山洞將他殺害,我們現在拿下他,也算是為中將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