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彷徨又無助:「真的？」

何木養心疼得要死，連忙親了親白墨蒼白的小臉，一聲一聲的保證:「當然是真的，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萬一我要是死了呢？」

何木養一怔，白墨的眼神里全是驚慌和無措，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說什么傻話呢，你不會死的，你會長命百歲的，怎么可能會死呢…」

「萬一我要是發生意外了呢？」白墨卻不依不饒，夢里的場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海中回放，自己被撞得支離破碎的臉，裹著燒焦的衣服，躺在白色的床單上，白色的床單被他的鮮血染紅，他仿佛都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哪有那么多意外…」

「萬一呢？」

何木養沉默，的確，他每天都要上班，不可能一直陪在白墨身邊，而白墨也不可能永遠就只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萬一發生了意外，他，或者白墨出事了，怎么辦？

如果白墨死了，他怎么辦？

「傻瓜，我如果沒有了你，可是會活不下去的啊。」何木養輕輕摩挲著白墨的臉蛋，聲音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所以，就算是發生了意外，你也絕對不會死，也不能死，明白了嗎？」

白墨紅了眼角，握了握著何木養放在他臉上的手，又摟住了何木養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頸窩，顫抖著說:「你也不能死，沒有了你，我也活不下去，所以你也絕對不能死…」

「好…」何木養柔聲回答著，抱緊了白墨。

第27章緣起

「何木養，你都沒問過我是怎么變成人的，你不好奇嗎？」白墨賴在何木養的懷中，悶悶的說，好歹是完全從噩夢中擺脫了出來。

「好奇，怎么不好奇，可是比起那種已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還是更在意正發生在你身上或是即將要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何木養當然不可能不好奇，畢竟在白墨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可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沒睡啊。

「唔…可是我完全沒看出來你有在好奇…」白墨嘟囔，方才的那個夢才讓他想起，他都已經回來了這么久，何木養卻一次也沒問過他這幾年去了哪里，怎么變成的人。害得白墨都忘記了魑魅在他離開時交代給他的事情了。

何木養把玩著白墨柔軟的頭發，有些好笑:「那你現在想告訴我那些事了嗎？」

「嗯，有點事情要去做…所以我得說明清楚才行…」

「什么事要做？」

「掃墓…」

「掃墓？」何木養驚訝，捻著白墨頭發把玩的手指停了下來:「去給誰掃墓？」

「唔…這件事說起來有點復雜…」白墨從何木養懷里抽身出來，躺下，蜷著身體，把頭枕在了何木養的大腿上，開始了回憶…

其實一開始白墨也不知道自己離開了何木養後要往哪里去，明明離開了何木養，他就又成了流浪貓，所不同的是，這次的他，已經有了名字和一個隨時都可以回去的家。

沒遇到何木養之前，流浪於白墨而言不過是一種生存下來的方式，可遇見何木養之後，流浪卻成了白墨的折磨。他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回去，想回到何木養的身邊，想繼續被何木養寵著。雖然心離何木養越來越近，可身體卻離何木養越來越遠。

跌進魑魅的幻境，是一場意外。

那時白墨已經離開何木養六個月了，長期流浪和食不果腹的生活讓他虛弱不已，那天正好又下著大雨，冰冷的雨滴像小石頭，狠狠砸在他身上，腿上的明明已經好了的傷口也開始疼。白墨找不到地方避雨，大雨砸得他睜不開眼，一個恍惚，腳下就踩空了，跌進了黑暗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正被一個人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