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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看他一眼,嘆息道:「你是外地來的吧?前面那人,是當今貴妃的親弟弟高嘉,人人都要尊稱一句國舅爺的,又在選人了。」

「選人?選什么人?」

「如今世道亂,許多人逃難來汝陽,他便在這些人中找長得好的,帶回家去取樂,聽說啊,上個月,高府就抬出去十來具屍體,有人去看了,說就是之前被他挑回家的那些人。」

「官府不管嗎?」

「管什么,官府的人還不跟著一起選。亂世人命不值錢,有些人家以為進了高府就能有口飯吃,就把孩子賣了,還有的跟家人走散了的,直接就被擄進高府去了,唉……」

老丈還在絮絮叨叨老天不長眼之類的,齊多米已經心下了然。姓高的貴妃,他也見過,十分的妖嬈艷麗,很是受寵,沒想到宮里的恩寵也帶出了宮外,家人如此胡作非為。

人群前行十分緩慢,齊多米心內著急,怕誤了時辰,於是抬頭想看看前面還有多少人,結果剛好對上了那惡少的目光,眼見那人一下子站了起來,示意家丁到齊多米這里來,他忙低下頭,背後已是冷汗涔涔。

「不行,不能被抓走!」齊多米心都快跳出來了,暗罵自己多事,情急之下,見地上有散落的枯枝,立刻撿起一根,便朝臉上劃去。

一陣劇痛傳來,齊多米咬著牙,抖著手又深深的劃了兩道,用手胡亂抹了一把,滿手都是血,還沒來得及擦干凈,那家丁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喂!你,抬起頭來。」

齊多米作出一副惶恐的樣子抬起頭來,那家丁見他滿臉是血,馬上嫌惡的皺眉,問道:「你這臉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話,小的臉上生了瘡,挖掉之後流血不止,正要進城去找個大夫瞧瞧。」

那家丁不甘心的又仔細看了看,見齊多米臉上確實血肉模糊,還沾著沒洗干凈的黑泥塵土,很是惡心,齊多米又畏畏縮縮,含胸駝背,絲毫沒有少爺說的美人的模樣,遂啐了一口,罵了句臟話,回去復命了。齊多米眼睛余光看見那少爺聽完家丁所說的,失望的坐下了,才悄悄的放下心來,低著頭隨著放行的隊伍進了城。

這樣一來耽誤了不少時間,怕客船不等人,齊多米也來不及找醫館處理臉上的傷口,只撕下一塊衣襟,草草將臉上的血擦了擦,便騎著毛驢一路往碼頭趕,見客船還好好地停靠在岸邊,才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他下了毛驢,正准備上船,卻沒留神被什么人猛力一拉,差點摔倒。

「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齊多米抬頭看去,梁沛南正皺著眉盯著他,一臉不高興。眼圈泛著青色,看起來一副沒睡覺休息不好的樣子。

「你的臉怎么回事?誰傷的你?」梁沛南才看清楚齊多米臉上血糊糊一片,嚇了一跳,忙扯了手巾出來想幫他擦干凈,卻被齊多米推開手。

「沒事,摔了一跤,被樹枝劃到了,船要開了,告辭。」

「你站住!」梁沛南攔到齊多米面前,不讓他往前走,又小心的伸手想摸齊多米臉上的傷,黑亮的眼里滿滿都是心疼,齊多米心臟猛跳了兩下,他強壓下這奇怪的感覺,想繞過梁沛南去船上。

頸後一痛,眼前一黑,齊多米什么也不知道了。

齊多米在臉上的劇痛中醒過來,他伸手摸了一下,受傷的半張臉已經被好好地包扎起來,正火辣辣的痛,他齜牙咧嘴的坐起身來,見自己置身在一個布置簡單的房間內,而窗外天色已經黑了。顯然今天的客船已經被自己錯過了,齊多米嘆息一聲,下了床。

他打開門,開門的聲音把守在門口的一個不知道是在打盹還是在發呆的小廝嚇得驚叫一聲,見是齊多米,又連連道歉,齊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