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1 / 2)

代孕夫 蘿卜兔子 4143 字 2021-03-19

周易安整個白天都在等劉恆的電話。

他想不通,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他們兩個相處都挺好的,吃飯逛街買東西,有時候還一起打游戲爬山混圈子,怎么一回國那些美好的感覺全都沒了?

周易安本來和劉恆約好了吃飯,但第二天白天劉恆半個電話和短信都沒有,劉恆坐在自家的沙發上等了一天,等得脾氣上來再下去,最後整個人都焦躁的時候,劉恆終於打電話過來確認了時間和地點。

周易安捏著手機冷笑:「難得劉總還記得我!」

劉恆在電話那頭道:「晚上出來吃飯。」

晚上周易安換了身衣服出來,劉恆約的地方是h市的一家私人餐廳,只有會員可以用餐,包間更是要等著排隊,而劉恆訂的就是包間。

周易安到的時候劉恆還沒有到,服務生領著周易安走到包間門口,接著推開包間門,畢恭畢敬對周易安鞠躬道:「劉先生說他馬上就到,請您務必稍等一下。」

周易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走進去。

包間是明亮的白色風格,從牆壁到天花板再到地磚都是白色的,一排排水晶從屋頂墜落形成一個水晶掛飾,紫色的投射燈將整個室內渲染的及其夢幻,包間中間是一個小長桌,桌上擺著各式致的西餐用具,而整個包間內擺放著一束束絢麗妖艷的藍色妖姬。

周易安走進去,隨手關上門,詫異地四處打量,那些藍色妖姬就擺滿了整個包間,在室內地板上形成一個心形,他走到桌邊,發現桌子中央擺放著一個白色的信封,他拿起來,拆開發現是一張娟秀的信箋,信箋上一行蒼勁深刻的鋼筆字跡歡迎回來。

周易安拿著信箋笑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想劉恆從昨天到今天都這么冷漠是為了今天晚上給自己一個驚喜?他轉頭看著擺滿整個房間的花,心里還是挺高興的,他想劉恆其實也不是很冷,至少他還知道送花討自己開心。

劉恆推門進來的時候周易安正坐在桌邊撐著頭看他。

劉恆拉了拉領帶關上門,深刻堅硬的五官在燈光的照射下也柔和了不少,他拖了外套放在身後椅背上坐到周易安旁邊,吻了吻周易安的臉頰。

周易安愉快地笑道:「所以這是補償還是禮物?」

劉恆:「如果你回國我都不表示一下,我覺得自己很可能快要變成前男友了。」

周易安笑:「那道不會,謝謝。」

劉恆:「這是應該的。」說完把手里的一個致的黑色絨線盒遞了過去。

周易安挑眉,帶著點期待地接過來打開,發現里面躺著一塊手表。

周易安笑得有些勉強,劉恆跟他談了四年了,前前後後除了花就是表,偶爾還送送領帶,除此之外好像也沒送過什么。而且以周易安對劉恆的了解,這表未必就是劉恆親自挑的,搞不好還是秘書聽了劉恆的吩咐去商場訂的。至於這滿屋子的花,周易安拿余光瞄了瞄,心里泛出點微妙的苦澀一個電話打到花店和餐廳,自然會有人做這些的。

這真是……

周易安合上盒子,把手表擱在餐桌上,「謝謝。」

他想他在期盼點什么呢?劉恆除了送表難道還能送戒指不成?劉恆這樣的男人,除了不需要愛情以外其實什么都需要,他需要兒子需要愛人需要家庭,這些都是他在最早就規劃並期盼的,周易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劉恆對自己應該是沒有愛情的,他需要相伴一生的人,而自己無疑是最幸運的,成了他選擇的那個男人。

他剛剛到底期盼什么呢?有什么好期盼的。劉恆不愛自己又怎么樣?沒什么感情又怎么樣?這個男人選擇了自己,今後他們共度一生,金錢地位權利,他都將分他一半。

周易安和劉恆在這家私人餐館吃了頓西餐,期間兩人偶有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著吃飯。

周易安沉默是因為他不知道以他現在這個心情他能說點什么,劉恆沉默是因為他一向沉默。

期間劉恆的電話響過一次,周易安抬眼看了看,周易安說了一句sorry,走到窗邊接了電話:「喂?」

陳角:「ken啊,有個財經版塊的負責人讓我問你,人物專訪接不接。」

劉恆:「隨便。」

陳角本來不抱希望的,這次一聽劉恆竟然松了口說了句隨便就知道有戲,他趕忙道:「真的假的?」

其實對於這種性質的訪談劉恆以前也不是故意拒絕,只是覺得很無所謂,但他手下的人揣摩他的態度,一致認為劉總應該不喜歡這種事情,所以電話在秘書部通通被劫走,說劉總不接受。

但現在劉恆有自己的考慮,周易安回國了,兩人的關系必然是瞞不住的,一旦公開這場同性關系,整個h市必然會傳得沸沸揚揚熱熱鬧鬧,成為別人談論的焦點,他需要在這之前就有一個類似的媒體公開,將他的性向稍稍透露出去。周易安是成年人,一場輿論上的喧囂並不會影響他什么,但劉恆有家庭有兒子。與整個家庭比起來,他覺得自己的性向這個問題所引發的爭論根本不算什么。

他總要為家庭犧牲什么。

劉恆:「可以,你把那個負責人的電話給我,之後我會聯系他。」

「卧槽!!」陳角在電話那頭喊:「要不要這樣啊?我打錯電話了?還是你腦袋被門磕了?」

劉恆勾了勾唇角,看了眼桌邊的周易安,周易安也回過頭來看他。劉恆覺得很好很平靜,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可以把握的。

劉恆沒有吱聲,陳角在電話那頭道:「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等會兒把他的聯系方式發給你,你回頭直接找他吧。」

「行。」

而在劉恆接電話的這段時間,周易安也到了周岩的短信【王殷成真的來h市了?我問了別人他們都說不知道啊?】

周易安側頭看了看劉恆,回道【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可能弄錯了吧。】

周岩:【哎,其實我覺得就算王殷成在這里,也還是別招他了,你出國之後他過得好像挺慘的,輟學了,沒人知道他現在在干什么。】

周易安心里突突跳了下,尤其是在看到那句「他過得挺慘的」。周易安心里很不舒服,其實當時也已經分手了,王殷成過得怎么樣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自己又何必那么緊張呢?沒必要吧。但周易安漸漸覺得心煩意亂起來,他知道王殷成和他在同一個城市,然而兩人現在幾乎完全沒有交集。

他想了想,回道:【行吧】

劉恆和周易安吃晚飯就送他回去,周易安解開安全帶,湊近吻了吻劉恆,黑暗的車廂內是空氣都是靜謐的,周易安雙眼帶著挑釁身體也帶著試探的觸碰,不過他沒有表現得很心急,他就那么看著劉恆,等劉恆的動靜。

結果劉恆只歉意的笑了笑,在他唇上吻了吻,「有個兒子還真不方便。」

周易安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嘴巴上體諒道:「那行,我回去自己擼。」

劉恆失笑,點點頭:「早點睡。」

周易安上樓的幾分鍾里,劉恆一直在樓下沒有走,他有這樣的習慣,很紳士很體貼,萬一他的戀人突然有什么事情他也能隨叫隨到。但這會兒他覺得自己有點心神不寧。

花是自己親自挑選的,手表也是在周易安回國之前就准備好的。但今天早上挑完花准備打電話訂包間的時候,劉恆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屏保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換掉了。

男人俊秀的身影在屏幕上跳躍出來時,劉恆心狠狠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撞到。

他不喜歡那種感覺。在事業上他喜歡掌控,喜歡風險中的操縱,但對家庭的態度卻極為保守,他覺得一個家庭就應該是夫妻和睦兒孫滿堂,所以他對於愛情並沒有任何奢望,對於婚姻更是力求平穩。

在這方面他覺得周易安很好,背景簡單近乎空白,性格平穩,對生活有自己的追求,知道在一份相互的關系里什么可以索取什么又不可以,他不會提太多的要求,卻也會讓人覺得他很在意。在物質方面,如果他需要,他也會很直白的提出來,不會拐彎抹角,讓人花時間去揣測。

有兒子之前,劉恆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賺錢,有兒子之後,他的時間才分出一點給孩子,他覺得自己不是優秀的父親,但也算稱職了。他沒有過多的時間談情說愛,也不想在這方面話太多的力,點到就可以了。他想在他的婚姻中必須要有一個強有力的粘合劑,牢牢拴住兩方的關系,他需要他的愛人通過某種方式依附自己,神上太累感情又太麻煩,那最好便是物質了。

他的愛人需要知道前進、懂得後退、明白索取、也清楚有些是自己不該拿的。劉恆在事業上的所得以後必然都是豆沙的,他現在就這么一個兒子,以後恐怕也不會多出一個,所以那個人在物質上的所求不能漫天漫海。

所以在遇到的人里面,周易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黑暗的車廂內,劉恆拿出手機,點開屏幕,屏保還是那個人的照片,他知道這肯定是豆沙做的。他的小兒子在用某種方式提醒自己,他需要媽媽。

劉恆解開手機屏幕鎖,翻到剛剛陳角發過來的短信:【王殷成,1599xxxxxxx】

他直接撥過去,電話響了三下接通,那頭的男人聲音干凈清爽:「你好?」

劉恆一手握著手機,另外一手擱在方向盤上,面孔如往日一般冷峻得如同雕塑:「我是劉恆。」

「哦。」電話那頭的男人態度淡淡的,聲音平靜緩和,透著股疏離:「你好。所以你打電話過來是告訴我,你願意接受專訪對么?」

劉恆挑了挑眉頭,食指在方向盤上點著,腦海中回憶著h市新聞圈子里是否有王殷成這個人,最後發現一片空白,他根本沒聽說過王殷成這號人。他不清楚陳角為什么會幫這個人說話,不過他也不在意,他只是略微吃驚了一下那個男人的態度。

在劉恆的記憶中,但凡有新聞人的場合,他永遠都能見到探究的眼神和各種奇怪的聊天方式,他們似乎都鍾情於從自己本職工作的角度來看自己,然後套一點新聞套一點八卦,所以那些人的態度或者諂媚或者興奮或者試探,卻從沒有像這個男人這樣的。

就好像是他劉恆打錯了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平靜說,哦,沒關系,接著掛斷電話。沒有任何波瀾。

劉恆道:「明天來華榮,不要帶錄音筆。」

王殷成:「好。」

「私人話題只能有幾個。」

「好。」

「不要帶攝像師,公司會給你提供照片。」

那頭頓了兩秒:「好。」

周易安回去之後換衣服洗澡,手表被他隨手扔在沙發上,他是看都懶得再看一眼了。

劉恆前前後後送過他無數塊手表,無一例外都是名表都很貴,起初周易安還覺得新奇激動,畢竟那個價格的手表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劉恆還送過他兩輛車,一輛沃爾沃一輛奧迪。

在物質上周易安承認,自己頗受劉恆照顧,在國外的時候他私底下甚至還問過劉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他什么都無法給劉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