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第八章(1 / 2)

涉谷有惠是在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碰上雅臣的,當時他正從繪麻房里出來,因為光線問題,倆人差點沒在拐角處撞上,當然也只是差點。

「抱歉,沒事吧?」退後一步拉開距離,雅臣有些不確定有沒有撞到她,只能出言詢問,那眼神,光用溫柔形容還不夠,這么說吧,涉谷有惠感覺自己像是在曬月光。

呃,這個形容……

「啊,我沒事。」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忙搖了搖頭,「倒是雅臣先生你,沒被我撞壞吧?」她又嘿嘿地補了一句。

撞壞什么的,他一個大男人……被她的說法逗樂,雅臣失笑:「老師你……」然後就見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

他好像說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腦門上掛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涉谷有惠想湊過去聽卻又不好意思,只能干瞪著眼看他。

想知道卻不知道的心情,好捉急。

「雅哥,啊,還有涉谷也在。」而沒等涉谷有惠問些什么,右京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過來,「在說什么?」在涉谷有惠左手邊站定,他笑,一手還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

鏡片反著白光,涉谷有惠看不清他的眼,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了她曾經的涉獵,漫畫里但凡是戴眼鏡的男主,在表現他的時候通常都離不開這類特寫,而經過她多年的總結,此類場景代表的含義有二,一是隱藏情緒,再就是,真的反光。

……好冷的笑話。

「你是要去看小妹嗎?」回過神來就聽到雅臣這樣問著。

「嗯,雅哥已經看過了吧,怎么樣?」右京。

「燒已經退了,只是還需要休息。」雅臣。

「那就好,要不要我去准備些清粥?」右京。

「嗯,可以,她醒了應該會覺得餓。」雅臣。

「……」涉谷有惠。

從來沒有這么想默默遁走過,兄弟間的日常交流自然流暢地讓人完全插不進去話。

原來「我是外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么。

她突然就這么想到了要,他的那些在她當時看來完全就是厚臉皮的行徑,現在,她是不是可以稍微換個方式理解,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譬如「未她感覺到尷尬」之類的?

可能嗎?

他會這么好心?

不,是他會對她這么好心?

「是呢,妹妹醬都看出來了,老師你怎么就是不懂我的心呢。」

腦海里突地就蹦出了這句話,還有某只西子捧心狀的哀怨。

就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來,所有的心思均在瞬間消散。

嘴角一抽,涉谷有惠默默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果然,她是抽風了才會生出那樣近乎於替他洗白,不,要更深點,是刷好感度的想法。

心思九轉十八彎地想了許多,等涉谷有惠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正巧傳來一聲喚,「咳咳,那個……老師?」是雅臣。

該說不愧是職業習慣,聽到有人叫她「老師」,涉谷有惠在抬頭的瞬間反射性地擺出了笑臉。

「嗯?什么事?」

那笑容當真是如沐春風,那語氣當真是……自己打臉,等涉谷有惠發現她笑得像一個白痴一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