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積極的顧留聲這次倒是沒有著急,那道聖旨自打陳齊交給他動也沒動。
「皇上,這是近日朝中大臣的折子,微臣已經做了批准,方便皇上過目。」見他回來,顧留聲迎上來。也不問這幾日他去了哪兒,也不哭天喊地,只當與每日上朝下朝一樣,該做什么做什么。
「有勞臣相,這幾日辛苦了。」陳齊打心里感謝和贊賞,如果每個人都跟他家臣相一樣通透就好了。
顧留聲注意到了他身邊的女子,雖有疑問,終究沒有出口。看陳齊一舉一動對她都呵護備至,雖然吾皇的感情轉移得也太快了點,終究是從那件事走出來了。
藍玉向顧留聲盈盈一伏身,對方也回了一禮。
雖然回了皇宮,但藍玉並不贊成陳齊舉行封後大典。
一來他立過一後,雖蘭妃已死,但孝期未過,應對已逝之人有些尊重;二來天下動盪,百姓生活並不安穩,實在不宜耗財力物力在這件事上。
於她而言,一生一世一雙人與頭銜身份無關。
好在陳國先祖出過一位痴情種,終其一生都只有一位皇後只寵愛一個女子,所以大臣與民眾們對陳齊獨寵一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子多更多的是好奇和支持。
「藍姑娘,宣王爺來了。」
由於藍玉不求名份,而陳齊也只想給她皇後的稱號,所以她一直也沒有什么封號,宮人便還是稱她為藍姑娘。
此時她正悠閑地坐在亭中,喝喝小茶、觀觀小魚、賞賞小花,著實無聊的要死,聽到有人來訪,那是極好的。
終於不用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了!
至於陳宣,在兩人回宮後,陳齊便下了一道旨意將他放了出來。外人皆道,吾皇念惜手中情意,不了又是一段佳話。
雖然知他不是清音,見到他的模樣藍玉還是有點唏噓。
他的面容沒有大變,但這幾月的囚禁讓整個人都似老了一番;曾經如謫仙的一個人物,可惜可惜。
「藍姑娘。」
雖神差了一些,但他溫潤的語音和清雅的氣質未變。藍玉斂了一下坐姿,「王爺請坐。」
其實照兩人的身份來說,陳宣是王爺,藍玉卻什么名號都沒有,她應該向對方見禮才是。但她並沒有這樣做,反正他也不是在乎這規矩的人,就別勞累她的膝蓋骨了。
「王爺今日臉色看起來又更好一些。」她這話也是廢話,在哪里不比死牢里吃的好睡的好,當然越來越好了。
陳宣微微笑道,「多謝姑娘關心,我閑著無事來叨擾姑娘,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王爺這話讓藍玉擔待不起。」
「藍姑娘,」陳宣的眼眸不知因何亮了幾分,「我有一個疑問,不知姑娘你能不能替我解答一下?」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見他似有些不好直言,藍玉退宮人,「你們先下去吧。」
陳宣這才放心問道,「姑娘可認識一人楚玉?」
「未曾聽過。」
「真的沒有?」
藍玉做茫然狀,「不知楚玉和王爺有何淵源?」
見她確實不知,陳宣眸中的光暗淡下去,語氣也不甚神,「沒什么,只是見姑娘舉止神似一位故人,所以冒昧一問。」
「想必王爺和那位故人頗有私交?」
陳宣搖頭,「算不上,只不過我曾利用她做了些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