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各位大人身居高位,出入皇宮,更需謹言慎行,以上行下效,招惹不必要的牢獄之災。」
景霆瑞冷漠地丟下這句話,就抱拳告辭,往長春宮的方向走去。
過了好半天,大家都出不了聲。似乎景霆瑞的眼神、語氣,就如同無形的繩索勒住了他們的脖子,讓他們緊張得氣都喘不出。
「哼!怎么會有這種狐假虎威、自命不凡的人!」半晌之後,才有人忿忿言道。
「不就是仗著皇上寵信他!我聽說,他可是宮里的大紅人,不僅皇上寵著他,就連那些宮女,為了多看他一眼,都在青銅院門外擠破了頭。」一個官階較低,貌不出眾的青年男子酸溜溜地說道。
「這人招蜂引蝶的,遲早會捅出簍子來。」有人一臉嫌惡地說,其實他早就對景霆瑞心存嫉妒了,因為景霆瑞年紀比他輕,官位卻比他高得多。
大臣們於是假公濟私,紛紛說著景霆瑞的那些傳聞。出了宮門,車轎仆從都候在那里呢,便各自道別,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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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您再睡會兒吧。」炎體貼地給愛卿放平枕頭。
「朕都已經睡飽了,倒是你,該回府去,好好地睡上一覺。」
「那臣弟陪您聊天,」炎一點都不想離開,還道,「天宇、天辰也很擔心您,來了幾回,您都睡著……」
兄弟二人正說著悄悄話,小德子輕手輕腳地進來了,跪地稟告。
「啟稟皇上,景將軍求見!!」
「他來做什么?」炎的眼角立刻吊起,就跟被激怒的貓一樣。
「呃……」小德子立刻就答不上話,他很怕炎殿下生氣時的樣子。
「讓、讓他進來吧。」愛卿卻低頭說道,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怎么的,手心里竟然冒出了汗,連聲音也有些發抖。
他不想被炎察覺到異樣,便不再開口說話了。
「奴才這就去傳旨。」小德子如獲大赦一般地退出。
不一會兒,景霆瑞就快步走了進來。
這寢殿里的紅木雕竹石面圓桌、錦凳幾上都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錦盒,他不由掃視了一眼,炎便不客氣地嘲笑道,「呵,某人倒好,姍姍來遲不說,還兩手空空!」
「炎,」愛卿寵著弟弟,但也不想他與景霆瑞起沖突,便道,「你先下去吧,朕有話要與景將軍說。」
「是……皇上。」聖命難違,炎對著景霆瑞只能干瞪眼,不過,他出去前,轉身對小德子大聲地道,「你這奴才要好好照顧皇上,不要像那缺心肝的家伙,害皇上得了風寒還不自知!」
小德子被夾在互相瞪視的兩人中間,看起來可憐極了。
「小德子,你也下去吧。」愛卿看得出小德子根本不敢看景霆瑞,便道。
「奴才遵旨!」小德子是趕緊逃了個無影無蹤。
垂著淺金紗幔的寢殿內,寂靜極了,似乎都能聽到薰香的燃燒聲,愛卿覺得喉頭燥熱,咕地吞了口唾沫,卻是意外地響。
他的臉一下就紅了,胸口更是怦怦地跳,就像揣著一窩小兔子。
「微臣……」景霆瑞才開口,愛卿就突然將頭扭到一邊,氣呼呼地說,「你還知道來看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