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他依然是面色肅然,不覺納悶。
「皇上,禮紹之事雖已畢,但還有事情未了結。」景霆瑞這時出列了,筆直地下跪道,「還請皇上將微臣治罪。」
「什么?!」不僅是愛卿,其他人都是一臉驚訝,「這景將軍不是此案的大功臣嗎?是他阻止了正在街市行凶的禮紹,從而揭露這人犯下的謀財害命的大罪。」
「微臣身為朝廷命官,本應恪守國之律法,嚴格家人操守,然而,臣之家人卻私下受罪人禮紹的賄賂,以擴充自家王府的門面,才會讓禮紹當街喊出景親王府,著實讓皇家蒙羞!」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本,這事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皇親國戚之間互相往來,彼此受好處,雖說不合規矩,但古來有之。
「這個……」愛卿也有聽青允提及此事,不過,念在景親王府並未干涉案件的審理,愛卿也不想深究於此。
「微臣有罪,還請皇上細查。」景霆瑞再次進言道。
「此事……朕也有所耳聞。」愛卿只得說道,「你公正無私之舉,朕相當贊許,只是景世子大婚,才受了禮紹的錢財,並非受賄枉法。唔……傳朕旨意,景親王需在三日內,自主繳納所得賄款,閉門思過一月。至於景卿家,朕罰俸半年,引以為鑒。」
「罪臣叩謝皇上。」景霆瑞叩拜,退回原位。
大殿內是寂靜無聲,可是所有的官員都偷瞄著景霆瑞,有人在心里暗罵他,真是狼心狗肺,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要參奏一本。也有人暗中佩服他,竟然能夠「大義滅親」,還不惜賠上自身的俸祿。
唯有賈鵬不動聲色地看了景霆瑞一眼,心里另有盤算。
接下來,便還是江北縣古城河堤失修的奏折,賈鵬上奏說,「所有的重建銀兩都已就位,工部也繪制了新的建築圖紙,等皇上下旨,就可派人前去江北縣。」
「你們做得很好,朕就著王永吉,王大人去辦這個差事。」王永吉是工部員外郎,今年四十二歲,他出列接旨,說一定不負聖命外,還不忘稱贊一下景霆瑞,說工部與戶部這次能夠同步完成籌錢與重建計劃,是多得景將軍鼎力相助。
愛卿聽了很高興,都想要嘉獎景霆瑞了,可是才罰了他,感覺不合時宜。
接著,又有一位大臣出列,說近日皇城內太平了許多,御林軍們也輕松不少,不再為江湖人士的打架斗毆,而鬧得覺也沒法睡。
這也是景將軍的功勞,更是皇上的功勞,一眾大臣,除了炎以外,紛紛上前稱贊景霆瑞的果敢能干。
於是,愛卿笑著要賞賜景霆瑞一年的俸祿,外加錦緞十匹,這樣算來,景霆瑞不但沒有虧,反而賺了半年。
然而,景霆瑞卻婉言謝絕,說為朝廷辦事理所當然,不求賞賜,愛卿雖然心里郁悶,但也只有默許了。
待退了朝,愛卿照例,在小德子的隨侍下走向御書房,炎追了上來。
「皇兄,這景霆瑞也太不給您面子了!」炎大聲說,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罷了,他為朕受傷,而且,他說的也對。」愛卿說。
「您怎么就這么護著他?」炎顯得更委屈了。
「皇上寬厚仁德,處事公正,哪里有袒護微臣?」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橫貫而入,兩人倒吸著氣地回頭,果然是景霆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