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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龍算命的日子 謝樨 1247 字 2021-03-19

,本該無人不求,這倒是我們漏算了。」

另聽得一人不無遺憾地道:「原來我聽說那姓花的心思單純,心地良善,本以為他會為了那條龍去凈化鳳凰淚……鳳凰淚為火屬,遇到明水、臘雪便會焚毀,催心毒當場便會釋放出來,不僅是那條龍,連他自己也逃不了。看來咱們的情報也有失誤,他並無多大的善心,也沒多少頭腦。」

周圍響起一片笑聲。

老人喝止了他們:「罷,催心毒一計不成,那姓花的也逃不過這一次。都散了,把這東西處理掉,便先去喂了地牢里那些葯人罷。」

紙人聽到了,花珏卻並未聽到這些話。

下山的時候,他終於再次感受到了如今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小毛驢一顛一顛地磨著他的五臟六腑,他強行咽了幾口血回去,這才沒在借驢給他的老農面前噴出血來。緊趕慢趕,他回了老先生的醫館,一頭撞進自己的房間中,緩了半個時辰才喘上氣來。如今事不宜遲,他休息片刻後,拿炭棍在房中草草畫了個法陣,將幾張符紙壓在床頭。

花珏深深吸著氣,集中神躺在床上,喃喃念著咒語。

降頭術中,向來有個一物降一物的規矩,花珏要找出術法的破法,便要知道對方是誰,以及法陣的源頭在哪里。

普通的降頭,通常有葯、毒、生、死、飛、鬼等數種方法,有的通過邪葯草和五毒蟲讓人慢慢衰亡,有人驅動小鬼與怪對受術者加以影響。杏林之地通常沒有五毒滋生,花珏身在醫館中,葯草倒是有可能混進來,但大多數的葯降的目的在於操控對方的軀體,與花珏的症狀並不符合。

他想到昨日冰窖前那一抹稍縱即逝的紅影,對被推的那一巴掌感到心有余悸。他隱隱在心中有了推斷:害他的人用的是鬼降,驅使的是小鬼。

他看過的術法書中寫過,要施法養小鬼,便要先找到已夭折、身家清凈的小孩,想辦法拿到他們的生辰八字。在葬禮結束後,趁著黑夜之際偷偷來到墳墓前燒香祭拜,同時使用法術勾魂,並在墳墓前種植一段尚能生長的的藤菜,一段日子過後,早夭的魂魄便會寄附在藤菜上。

養鬼人會在墳前念咒焚符,取下一截藤菜,並將取下的藤菜用刀刻成小木偶,給它畫上五官,換上衣物,最後念著咒語點砂。

這一切完成時,他們便把木偶藏在裝有秘制油脂的袖珍瓶子里,久而久之,木偶便成為小鬼的化身,可以在陽世間行動、聽命於人。一般養鬼人造出的小木偶人,一定是成雙的。因為孤陽不長,獨陰不生,小鬼一旦被單獨關在瓶中,便會太過孤獨寂寞而萌生逃離的想法,從術士的手中離去。

花珏那天見到的的東西一前一後,前有一個小鬼吸引他注意力,從他眼皮子底下竄進去,好嚇他一跳,後面的小鬼一巴掌便想要順勢將他推進去,配合得天衣無縫。這些東西鬼鬼的,輕易打發不了。

花珏從小便膽小,此時想明白是這些東西,嚇得臉都白了,只能強迫自己集中神沉入自己的咒術中。他一遍一遍機械往復地念著,最後感覺那聲音不是出自自己口中,而是出自別人口中。

蒼白孱弱的年輕人躺在床上,雙眼茫然放空,胸口的烏黑已經快要爬上鎖骨。天地傾移,天旋地轉,他感到眼前慢慢地暗淡下去,仿佛困意上涌一般,一個全新的世界把他拉了過去,他溺在了另一片天地中。

此刻,他透過留在山中的紙人的眼睛,看到了周圍的一切。他感到自己變成了一個透明的亡魂,一切生的氣息都寄托在那薄薄一張紙上。

他的紙人與無眉的不同,無眉只是命令它們去辦事,並不能透過紙人的「眼」窺得一絲一毫的信息。花珏則是直接把自己的意識給押了進去。這個方法其實相當危險,但花珏顧不得這么多了。他瞅見這里每間房都有個火盆,只要事情辦完後,操縱紙人自己個跳火盆,他就能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