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手臂去開床頭邊的抽屜，慌忙地在里面搜索著一個小葯瓶。而後將其牢牢攥在手中，雙手顫抖地打開了那葯瓶。倒出幾粒後將多出來的直接丟掉，剩下的兩粒直接喂進了他的口中。

這會兒連水都顧不上，沉入江將葯隨著嘴巴里的血腥味全吞了下去。他死死地抓著江有汜的手臂，在他懷里顫抖著。江有汜抬起空閑的手掌幫沉入江擦掉了臉上的眼淚，而後將他緊緊地摟入懷中。

他剛剛都做了些什么？他怎么可以對沉入江做這樣的事情？江有汜滿腦子都充斥著懊悔，他恨不得把自己狠狠地揍一頓。可是他現在也不能放開沉入江，不能。難以想象他剛剛，竟然是差一點害死這個人。

「對不起。」江有汜的聲音也已經帶上了顫抖，滿是後怕。而且此刻除了這句話，他也想不到還有什么話能說。

所以他只能緊緊地抱著沉入江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三個字。直到沉入江完全平靜下來，昏睡過去。江有汜都沒有松開手。

也不知道抱著他這樣坐了多久，江有汜回過神來的時候窗外的夜色已經很濃。他動了動已經發麻的手臂和腳，低下頭往沉入江的額頭上深深地印了一個吻後，將沉入江放到了床上蓋好被子。打開房門准備出去打一盆熱水。

剛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就看見蹲坐在房門口。竟是忍不住愣了愣神，這個家伙也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他蹲下身來，摸了一把它的毛後抱了抱它。

「我對入江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嗚...」應心有感應一般，低鳴了一聲。任主人抱著它，晃了晃看起來沒什么神的尾巴。

松開應心後江有汜站起身來，到浴室里打了一盆溫熱水進來。將毛巾用水沾濕又捏干，緩緩地擦拭著沉入江嘴邊和胸口前的血跡。他當時咬的那么用力，估計都疼死了吧。江有汜側頭看著自己手臂上被扣出來的血印子，將毛巾丟進了水盆里。

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沉入江的臉龐，明明說好了要保護他的。可是今天做下這種事情的也是自己，就算是被他討厭死也是應該的吧。

拿出他的睡衣小心翼翼幫他換了上去，再次蓋好被子後。江有汜端著那盆水回到了浴室，打開花灑從頭到尾都沖了一個透心涼。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憤恨地揮著拳頭砰地一拳轟了上去！

鏡子應聲破碎，紅色的液體被水稀釋後流入了地漏。江有汜一整夜都沒有睡，他就那樣蹶蹶地坐在客廳里發了很久的呆。應心趴在沉入江房間和客廳之間的位置，眯著眼眸休憩。

沉入江做了個很長的夢，只是在醒來的時候就徹底忘卻了夢中的內容，他只模糊的記得有一條很長的路。他是被嘴唇和舌頭上的痛感給疼醒的，腦子里混混沌沌了許久後。昨天發生的事情才逐漸回到了他的大腦里，他顫抖地吸了一口氣，眼尾有些微紅。

他記得江有汜那時的憤怒與自己的憤怒，也記得後來的痛苦與他懊悔的對不起，一直在他耳邊響徹到自己徹底失去意識。

房間的門並沒有關，響起的腳步聲讓沉入江猛地抬起了頭。懼怕是條件反射般的，也隨之往床頭挪了一些。回過神來的時候，沉入江便看見了江有汜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與懊悔。

第79章078.

靳發現沉入江最近的話似乎變得更少了一些，雖然以前就不怎么多，但一天該有的日常交流還是有的。可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啞了一樣，不管你怎么和他對話也換不來一句哼聲。要不是臉上的表情與平常無異，靳真懷疑他和江有汜是不是怎么了。

不過現在這模樣的確也很可疑，這會兒放學兩人一同走在校園里。靳猶猶豫豫的想要問問他點什么，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看著遠處的樹蔭忽然想起點什么，不自覺倒是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