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蘇雪的壞水（一）

「屬下已經告知柳公子要他早日返回皇城，現在應該還在路上。」十二突然很想念蘇大夫，如果蘇大夫在，主子身上的冷氣還會少點兒。

天邊已是橘紅色的余暉，蘇雪搖醒熟睡的兒子，蘇小哲聽到爹爹的聲音，眼睛微微睜開。睡眼惺忪的看著蘇雪，「爹爹，」蘇小哲在喊完一生『爹爹』之後，眼皮又控制不住的合上了。

看兒子這樣，蘇雪也有些不忍心，這幾日在馬車上，自己睡的都不怎么好，更不用說蘇小哲這么一個孩子了。可以想到今天下午父親和自己說的那些話，蘇雪心里有寬慰了許多。

「小哲，你餓不餓呀？」雖然蘇雪有時候會縱容一下，可空腹睡一夜，對胃可不好。

一聽到這，蘇小哲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朦朦朧朧的說了一個字：「餓」

「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好不好。」

蘇小哲雖然睡得迷迷瞪瞪的，但他聽到了兩個字「吃飯！」！原本合上的眼皮一下子睜開了，「好！」

天知道，他這三天是怎么過來的，不過幸好，爹爹送他的那個齊天大聖的面人在，讓他的幼小的心靈，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安慰、

沒有外人在，三個人坐在一張桌上用了晚飯。阿九則在一側的小茶幾上用餐。用完餐後，阿九幫著驛站里的小二拾好桌子，就被蘇雪安排去守著馬車上的行李。

縱然，錢財隨身帶著，但馬車上的近一半的東西，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的葯品。

蘇小哲睡了一下午，剛剛又吃了一餐，又回到了在剛出谷時活蹦亂跳的樣子。夏言見蘇雪一臉掩飾不住的疲憊，便拉著小哲，說去帶他看星星，要蘇雪早休息。

蘇雪自然知道這是夏言心疼自己，這也讓他一直不敢和他說真正的蘇雪已經死-了，而自己，站在他眼前的這個蘇雪，只是個從二十一世紀魂穿過來的代替品的原因。

他能做的，只有替死-去的蘇雪來陪著夏言。陪一陪這個對兒子有愧的父親。

一大一小來到驛站最高的一片屋頂上，蘇小哲也不害怕，學著外公的樣子，坐在房頂上，曲起右腿，將手搭在右腿的膝蓋上。然後學著自己爹爹平時一臉面無表情地看天。

夏言看蘇小哲有樣學樣，將兩人的神韻學了個八成像，寵溺的揉了揉蘇小哲的發頂。

夏言剛把手回，卻見蘇小哲隨即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外公，小哲快要六歲了，外公和爹爹不准再隨便摸小哲的頭了。」

「哈哈哈！」夏言看著自家外孫板著小臉，一臉一本正經的說不准再隨便摸頭的樣子，而且還學著大人說話的語氣，就控制不住笑出了聲。笑罷，還意猶未盡的捏了兩下蘇小哲那嬰兒肥的臉。

「外公！你怎么可以這樣！」蘇小哲板著不能再板的小臉，自認為很有威懾力的喊道。殊不知，這表情在他這五六歲的娃娃臉上做出來的效果，只是讓人忍不住要捏他的臉兩下，直誇他可愛的效果罷了。

「噗，哈哈哈……」夏言又是笑得一陣花枝亂顫。

蘇小哲見外公這樣，也不去看什么星星了，也不要外公了，自己運起口訣，縱身跳了下去。

夏言見蘇小哲離開時，一臉苦惱的樣子，剛剛止住的笑意又回來了。